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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伯伯,陪我去抓鱼!”这天下午,八爷刚下朝回来坐下休息,承欢又缠住他。“什么?抓鱼?不行!你一个女孩家,怎么能去抓鱼?再说,水里凉……”承欢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八伯伯,没关系啦。现在是夏天,我们到王府门外的小河里去抓,那儿的水不深,那天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陪我去嘛。”“好!好!”八爷只得点头同意。
陪着他们走出王府门外,门外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边,绿草茵茵,野花丛丛,还有一丛一丛顶着白色小绒球的蒲公英。承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摘下几朵,递给八爷和我:“八伯伯,八伯母,你们吹吹看,可好玩了!”说着,她撅起嘴巴,轻轻一吹,蒲公英的果实就漫天飞舞,好像一顶顶缩小了千百倍的降落伞,缓缓飘向远方……让我也不禁想起自己的儿时……我也捧起一朵,说道:“好,听你的,八伯母陪你吹。”……在我们三人的嬉笑声中,那些白色的絮状小伞,一朵一朵飘走了。
我帮承欢卷起衣袖和裤腿,她一歪一斜地摸着下河了。“水凉吗?”我问。“八伯母,不凉!”……八爷也下了水。
“承欢,我们去那边……”八爷招呼着。远远地,只见八爷嘴角上扬,微笑着,眼睛四处逡巡着,似在寻找鱼儿。月白色的软缎裤子被他卷到膝盖上面,辫子绕了几圈盘在颈上,弓着身子,两手在水里不时地摸着……“胤禩,你早点儿上来吧,你的腿不好,水里不能待久……”我向他喊。“没事儿……”八爷回答。
见他们走远了,我闲着无聊,在草丛里随便踢了两脚,惊飞数只蚂蚱,我盯住其中一只,慢慢跟踪上去,蚂蚱非常机警,它轻盈一跳,张开翅膀快速扇动几下,飞到远处,我继续寻觅,盯住目标,单膝跪地,右手窝成锅形,猛地向前一扑,扣住了。然后拽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往蚂蚱脊背上的小盖里一穿,一只蚂蚱就抓住了。儿时的我,也是个好动的性子,抓几只蚂蚱根本不算什么,幸好,这点“才能”还在。
过了一会儿,八爷终于抓到一条鱼,八爷赶紧两手拼命抓住,然后猛地一甩,甩到河岸。“八伯伯,到这儿来,这儿还有……”只听见承欢大喊。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八爷又抓了一条。“大功告成了,承欢,我们回去吧。”八爷牵着承欢的小手,上了岸。
我把刚才抓住的蚂蚱递给承欢,她高兴地说:“八伯母也会抓蚂蚱吗?我平常想抓虫子玩的时候,我额娘都不允许。”我搂着她说:“你额娘也没错。你是亲王的女儿,圣祖皇帝的孙女。她希望你,斯斯文文的,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而八伯母呢,只要你玩得开心。”承欢小脸红彤彤的,两眼星星般熠熠生辉:“八伯母,今晚我们做鱼吃,好不好?”“好!八伯母听你的。”我拍拍她的小脸。
“八伯伯,您真厉害,这么快就抓到鱼!”“那当然,你的八伯伯,十几岁就跟着你的皇爷爷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抓两条鱼算什么?下次,我再射野兔给你。”一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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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承欢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快乐,仿佛是一只钟表返回机械的内部,清晰地听到光阴消逝的低语,让我回忆起童年,回忆起和爸爸妈妈还有外婆……我和八爷盘算着,给承欢请个先生和琴师,打算让承欢在我们这儿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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