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径直往地宫深处约莫百步,突然止身骇然,却见得一人端坐在一石樽上,头带斗笠,黑纱垂落,不见其容,盘腿运气,周身红光点点,气息磅礴,似是在修炼。王乾不敢喧哗,只是躬身行礼道:“王家第六代王乾,见过使者。”
也不见那使者开口,王乾却听见其声,“可有血食带来。”王乾不敢抬头,只道:“有一十四五岁少年,已用药草斋戒数日。”
那使者突然睁眼,周身红光尽散,王乾直觉似有大山压来,也不敢发作,只是运气内力默默抵抗,赵顺也觉胸闷,握紧两侧短匕。
使者也不做其他言语,只道:“你所托之事,吾已尽知,留下血食,右转可归。”见王乾赵顺照做又问道:“那血食尔等可要再见?”王乾答到:“不必,本是山野村夫,能随使者是他福气。”使者也不搭话,目送二人离开,身形一闪,不知所踪。
又有一地宫内,叶羿清摸着后脑勺,坐在货箱上骂娘,只因似是被人先击一掌,神情恍惚,再回神之时已至此处。
叶羿清刚要起身,面前即已多了一道身影,正是此前那尊使者。叶羿清见到有人,抬头便问:“大叔,此地是何处?”使者却也不理他,自顾说话:“长得还算俊俏,可做血食。”叶羿清大惊,刚要说话,却被那使者擒住手臂,于崖间反复横跳。叶羿清何曾经历如此,大叫:“小爷要回家啊,啊——大叔你别那么快嘛——王员外你在哪——”
使者听着无语,点了叶羿清的哑门穴,叶羿清心中白眼直翻“你们这些高手就是喜欢点人哑门动手动脚吗!”
行了一刻,至一处山间村落,又是攀爬走岩,入了一崖洞。此间却是别有洞天——处处火把照明,地地人影幢幢,往东可闻吆喝练武之声,往西可听金石开凿之音,中路往前可见一座漆墙玄瓦宫,其上悬着一块金边红木匾,上书“刀魔”二字,气派万分。
守山弟子见是使者到来,却也不拦,口呼“师伯”见礼,使者只是斜眼点头,随即带着叶羿清径直往那地宫赶去。达到地宫,那尊者一把将叶羿清扔在地上,叶羿清这才定神,抬眼望去,见着正堂设有九椅,其上坐着俩人。
一人身形魁梧,恶煞凶神,两道粗眉直连眉心,一双吊眼似怒非怒,旁立一把短柄劈水电光刀,气息外露,有山岳崩摧、江河逆流之势。
另一人身型修长,男生女相,两道柳叶眉似若墨画,一双细长眼似笑非笑,二郎腿坐,虚靠椅肩,双手交搭,有弱柳扶风、楚楚可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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