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穿上这人的衣服,将他藏在屋子中的一个箱子里。
这身衣服的上衣是右襟白袖,下身则是墨绿色的收脚裤裙,跟那姑娘的青绿色有区别,不是那么亮。
这人的头发一半绑起,两侧各放下一缕,穿戴整齐后,他带上这人的半脸铁面,踏着哒哒的木屐走了出去。他提着油灯,学着那人的样子走路,若非是熟悉之人,绝对看不出来他是伪装的。
李峤穿着这身衣服,大摇大摆地在周围晃悠。他发现这些人每过一会儿,这些人会交换巡视层数,他便跟着他这一层的人顺着绳结往上跳。
“你在愣着干嘛?”
他这一队的小队长催促道:“快点跟上,祭祀要开始了,我们得去取祭品。”
李峤点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这队有三人,小队长带着他们走到第三层的一间房间内,他看到了在床上蠕动不停的“祭品。”
这个“祭品”被堵住嘴,双目赤红地瞪着他们,还穿着金枫袍。
李峤一看,老熟人啊,这不是封时桦吗?
封时桦虽然在蠕动,但动作不敢太大,他的身上被插了数十根长针,长针还黑了一半,应是带毒的。
他额间的青筋暴起,脸上还有黑色的纹路,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当那名小队长取下他嘴上的布条时,他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时桦被人架起来,头发湿着贴在两颊,虚弱地抬起头,对着小队长道:“垃圾。”
小队长一气,扇了他一巴掌,封时桦被打翻在地,身体上的长针有的断了,有的则扎的更深。
封时桦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那些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血肉爬的更深,光是听着他的嘶吼声,李峤都觉得不忍。
虽然封时桦跟他不和,但他不至于落井下石。
李峤估摸着自己的武功,若是运气好,应该能杀了这二人。
“你两把他架起来,堂主要把他做成祭品。”
李峤先一步过去扶起封时桦,封时桦还在轻微挣扎,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刺痛,李峤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架起来。
“你们会后悔的。”
封时桦奋力道:“区区海寇,不足为惧,我长海关十万铁骑,终将踏平尔等!”
见那小队长气急败坏了,李峤恨不得封住这人的嘴,再在他的嘴上安个门把。现在是能挑衅别人的时候吗!
他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捏了捏封时桦的手,封时桦一愣,李峤在他的手上又写了一个“奕”字,封时桦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终于不说话了。
“带他上去,我到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此时,他跟另一个海寇共同扶着封时桦,那名小队长领头。
他一转头,双手放在房门上的那一刻,李峤明月如刺,如同火中取栗一般穿透他的心脏,在另一个海寇还未反应过来时,封时桦拼力一推,那人猝不及防间一头撞到了桌角上。
李峤趁机掐住那人的脖子,正准备杀了他时,封时柊痛呼一声到:“别!”
他整个人都扑到了李峤的右臂上,拦住他道:“先别杀他。”
说罢,封时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塞到那人的口中,那人便晕得更彻底了。
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墙角粗喘,道:“封奕,你怎么在这里?”
李峤道自己是被人抓来的,又反问他:“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封时桦正准备解释,浑身又是一疼,忍不住蜷缩起来,脸上的黑纹如同有生命一样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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