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此处是抱香堂,堂主的话便是神谕。”
抱香堂主身边的女人道:“我们请你来此,不是让你来左右堂主的决定。”
那巫祝也不悦,道:“我如何做,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来插手?抱香堂主,我话已尽,做不做在你。”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堂主,您还在等什么,快把那人献祭给海神,祝我们扬帆起航,重回菊之川!”
周围渐渐起了不悦之声,“它”终究又扬起刀,却没削开那人的脸皮,而是一刀刺了下去,在众人的眼前将这个头颅砍碎。
在他最后一刀结束后,油锅中的祭品身上慢慢浮出一层晶体,巫祝欢呼道:“海神应验了,天佑菊之川!”
像是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它”险些站不住,最终,右手举起北风刀,血滴到了木板上。
那名女子趁机喊到:“六气朝聚,金乌不落!”
此时,从阴暗处又窜出来一个巫祝,跟原先的那个一模一样。这第二个巫祝见此情景,吩咐道:“我已请了花娘,诸位今夜尽可欢愉!堂主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便可。”
这个声音……他在哪里听过。
李峤转头,发现封时桦惊恐万分地后退,险些掉下木栏。看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李峤道:“你认得?”
“不,应该是我的错觉。”
封时桦闭口不谈,道:“我们还是快找二哥吧。”
二人在原地支支吾吾,突然第一个巫祝叫住他们:“那边两个,过来!”
莫不是发现他们了!
二人硬着头皮上前,将头压低,只听那巫祝道:“你们将这祭品运下去,挂在海祭区。”
李峤点头,低着头将油锅中的拉出来,等他拖出里面的尸体,才发现尸体虽然被分割,却还有部分的人体组织连在一起,恰好做到不让尸体碎开的地步。
他突然想起《卖油翁》中的一句:唯手熟尔。这个堂主不知道干了多少相同的事,简直是个解刨学的天才。
周遭寂静无声,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李峤淡定地将手伸进冒泡的油锅中,竟然毫发无损,手中的酒杯都摔在了地上。
封时桦低声叫了他一下,李峤才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是知道古人下油锅的原理:无非是在醋上铺一层油,里面撒上硼砂。硼砂受热后会像开水一样翻滚,醋的沸点又比水低很多,所以这锅油看似滚烫,实则跟温水似的。
然而在众人的眼中,手下油锅,惊世骇俗!
“你,你。”那巫祝见他淡定如此,急道:“你是何人?怎知我门奥秘!”
另一个巫祝也惊呆了,同问到:“你究竟是谁!”
封时桦惊出了一身冷汗,已经在暗中注意站位。他察觉这两个巫祝武功寻常,若能擒到一人做人质,便能给他两增加一丝逃跑的胜算。
李峤压低嗓子,瞎扯道:“既然是神迹,便不会伤及属下,所以属下才敢伸手进去。啊啊啊啊!”
李峤突然尖叫不止,装作一副鬼附身的样子,绕着油锅跑圈,一边跑一边道:“小人错了,请金乌之神宽恕小人!”
跑了数圈,在众人都坚信不疑他被神惩罚时,李峤原地刹车,双手合一,大喊:“我乃金乌之神,尔等听令!”
哗啦哗啦。
除了那两个巫祝跟封时桦外,其他人跪了一地,他们虔诚地磕头道:
“金乌之神真的显灵了,它下凡来拯救我们了!”
“请求金乌之神赐我神力!”
“六气朝聚,金乌不落!”
妈耶,这些人出奇的好骗!
李峤四下偷瞄,一见封时桦满脸黑线,他灵机一动,神叨叨地道:“念你等诚心诚意,我便降幅于此,但献祭还缺一人,你们何时献给我?”
“敢问金乌之神,您还需要谁来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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