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跟随众丫鬟婢女一同前往清音殿,在途中一直寻思着:“我虽与恩公只有一面之缘,可他的眉宇、眼神我绝不会记错……怎么会如此相像……世间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如果当真是……那可甚好……不过怎么可能……”
一路上不住地摇头又叹息。
吕不从紧随其后,不过一盏茶时分,已来到清音殿外半里之远。
那女子和众婢女一同进入清音殿内。
吕不从却止步于半里之外,只见大殿正门外已被五路人群重重围住,各路人均有二十来人。
左首一路人群身着苍色服饰,手持铁箫,乃角音阁之人。
其侧往右一路人群身着赤色服饰,背负铁琴,琴中藏有铁剑,乃徵音阁之人。
中间一路人群身着黄色服饰,手持镔铁短仗,乃宫音阁之人。
再往右一路人群身着白色服饰,背负银瑟,手持一双软剑,乃商音阁之人。
右首一路人群身着黑色服饰,怀抱琵笆,弦下藏有暗器,乃羽音阁之人。
五队人群气势汹汹,却始终不敢踏进殿内半步,只能在殿门外分立各处,手持兵刃蓄势以待。
吕不从正想潜入殿内一探究竟,眼见正门已是无法闯入,只好悄声绕行至殿后的山壁之上。
从峭壁之巅腾跃而起,踏空虚行,落定在清音殿顶部,匍匐其上,取下一片青瓦,透光而视,恰好将殿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十七个丫鬟婢女分站殿后两排,第一排左首是陈总管,无为子在殿中,五音阁各护法在殿前左三右二站立。
眼见人已聚齐,七弦姥姥说道:“无为子老弟,你且看殿后这些女婢,可有你的徒儿在内?”
无为子双手合十,鞠躬说道:“多谢七弦姥姥。”
转身向着那些丫鬟婢女又是一个鞠躬。
抬头之时目光一扫而过,转头看到第二排右首的女子时便停住,柔声说道:“净月,你为何一声不吭便离开为师,你若真想习武,为师从今以后便将所有武功都授于你,好吗?你随为师一同下山去罢。”
袁净月双眼渗泪,埋头道:“是……是徒儿不好,让师父担心了,只是徒儿还有一事未完成,徒儿不能甘心就此离去!”
龚依伊一听,登时不知所措,怎的当真有一婢女便是这无为子的弟子,此时想要狡辩只恐来之不及。
是以她不等七弦姥姥发问,便抢先对殿后的陈总管怒问道:“陈霖羽!你是如何办事的?无为子前辈的高徒怎么会到我宫音阁之中?”
陈霖羽被这么一吓,立即双膝跪下双手匍地,埋头掩面急忙回应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实在不知小袁……袁女侠便是这位前辈的高徒,还请阁主、姥姥恕罪。”
袁净月迅速从后排人群中冲出,走到陈霖羽身旁说道:“此事不关陈姐姐的事,是我自己哀求陈姐姐收留我的。”
说完便伸手想扶起陈霖羽,可陈霖羽无论如何也敢擅自站起身来,她只好陪陈霖羽一同跪下。
七弦姥姥见袁净月一同跪下,实在难当,便说道:“小袁,这样罢,陈总管既然是无心之过,那便免了驱除之罪,但需杖责三十以示惩戒,陈总管你下去领罚吧!”
陈霖羽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姥姥,多谢姥姥。”
说完起身将袁净月一同扶起身,随后便退出殿去。
无为子道:“净月,随为师下山去罢。”
说着便走去拉着袁净月的手,准备往殿外离去。
袁净月突然跪下,泪如断珠潸然而下,哽咽说道:“师父……你要为我娘报仇啊!”
说完直指殿上的黄杉妇人龚依伊怒道:“我娘就是被这恶毒女人给害死的!”
龚依伊双眼冷冷的盯着袁净月,一声不吭。
无为子扶起袁净月擦干她的眼泪,柔声说道:“孩子不哭,师父和七弦姥姥会为你做主,你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袁净月恶狠狠地盯着龚依伊,说道:“原本我从小就在马洞村长大,娘亲将我寄养在一家农户,每年我生辰之日娘亲都会来看我。
可在我十五岁生辰那天,娘亲却并没来,我跑出村去四处寻找娘亲,就在洞庭岳阳楼外的树林里,我亲眼看见这恶毒女人将我娘一剑刺死。”
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扑在无为子怀里放声痛哭。
吕不从心中默道:“这不是方才宫音阁中的那位姑娘吗,原来她便是这和尚的徒儿,我还道和尚的徒弟是尼姑......”
无为子抬头望着七弦姥姥,四目相接,七弦姥姥也是疑惑不解,问道:“龚护法,当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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