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是轩辕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九黎之主蚩尤作大雾,风沙漫天,黄帝部落东西不辨,迷失在漫漫的风沙阵中,黄帝手下能人风后夜观天相,根据北斗七星而悟及时发明指南针,给大军指明方向,大败蚩尤。可惜风后却战死,葬在这里,世人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先祖,故叫风陵渡。
黄河在晋陕大峡谷演绎了九曲十八弯的波澜壮阔后,挟壶口奔腾之势跳出龙门,一头向南撞向傲然而立的西岳华山,形成九十度的拐角,推出天下黄河又一弯,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这个拐角之上,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北控山西大门,南望中原,西锁秦川,这里是“鸡鸣一声闻三省”之地。千百年来,风陵渡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是黄河的要津。
“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燕永宁默念着诗句,感慨万千,万里黄河到此一马平川,再无阻碍,浩浩汤汤,形成千里沃野的华北平原,落日的金色夕辉与古老的黄河交相辉映,还有边塞诗人王之涣在登鹳雀楼时千古的吟唱: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虽然鹳雀楼离黄河岸边还有些距离,燕永宁也无法瞭望到四大名楼之一的鹳雀楼,却让燕永宁浮想联翩,这是古老的黄河和厚重的黄土地给燕永宁壮美的震撼,一种浩瀚的雄旷之感。
燕永宁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神州大地壮美的河山,如画的江山;感受的是走镖经历的艰难艰辛还有跌宕的风云。燕永宁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不少,成熟很多。
什么是江湖,能让人突然长大的地方就是江湖,“荡胸生层云”的本身就是江湖,江湖不仅仅是去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风景;更是经历了多少风云与历练过多少风雨;江湖既是地域上的纵横,又是一种人生的锤炼与领悟,江湖更是一种天地间浩瀚的情怀。
虽然镖还得几天才能到达洛阳城,黄河对岸就是虢州灵宝,但已经不远了。
用不多久,我就可以见到敏儿了,自己可以把一路的见闻与她分享,是多么惬意的事呀!燕永宁陶醉在黄河人文和,与程敏久别即将重逢所带来的双重冲击的亢奋情绪中,无法自拔。只是谢晓风的脸上越来越凝重,因为湍急的黄河水在这里变得温柔了,河面变得豁然开朗了,正是魔教下手的好地方。但他不想打扰燕永宁的少年兴致,自己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注意路途的状况,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熟练的老镖师已经找到船家,待明日清晨渡河。“悦来客栈”是当地最大的客栈,燕永宁包了一处宅院,让众镖师住进里面的房间,自己选择靠近院墙有窗的房间,洗完澡后,把衣服穿好,包裹依然系好,盘坐在床上,刀斜搁在膝边,打坐起来,调匀气息,双目微闭,意守丹田,一时间进入空明静灵止境。
谢晓风不敢丝毫大意,要了一些小菜,一壶酒。他喝着酒,剑没有离身,细想:只要过了黄河就好了,估计佛灯老禅师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应该派人来接应;长空大哥的信使不像我们走镖停停走走,应先到少室山,今明两天是关键,特别是今晚不能有失,真是辛苦平儿了,不及弱冠之年,就得承担这么多江湖是非恩怨和重担,唉,命中注定。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夜,如约而至,曾经的喧嚣安静下来,就连闻着惊蛰节气兴奋了一天的昆虫也收敛许些。谢晓风轻轻嘬了一小口,本地的小烧不错,味道微冲,有点辛辣,但醇厚绵长,唉,这片刻的悠闲也是难得呀!他轻叹道。
院墙外有小碎步,虽然很轻,如刚刚破土而出幼虫的蛩声,别人听不出,谢晓风怎么会了,他夹了一粒花生,放在嘴里,没有咀嚼,而是屏息聆听。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谢晓峰没有动静,他听出这是一群夜行人的脚步声,轻功不错,在院门外停了下来,经过几乎无声的手势与口型交流后,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直朝谢晓风的窗前掠来;另一部分人直奔门洞另一侧燕永宁的房间,很快那边交上手了,兵戈之声交织,厮杀起来,燕永宁的刀如划帛般划过夜行人的身体,该已有三人已伤在燕永宁的刀下。
谢晓峰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中的筷子如流矢透窗而出,两声惨叫让夜幕战栗起来,惨叫声还没有落下,又响起更凄惨的嚎叫,谢晓风的剑已刺向窗外,连连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的宁静,谢晓峰的身子已破窗而出,剑一挥,灿出五朵剑花,五花爆虹!直袭那群夜行人,夜行人呈梅花状散开,刀剑勾戈刺从五个不同方位向谢晓风袭来,五绝阵!是魔教必杀之阵,看样子魔教是志在必得。
他可是谢晓风,十七岁就名扬华山,十八岁与谢长空深入西驼山,杀向天鹰会,谢长空钺劈会主欧阳昊,谢晓风剑挑风雨雷电四大香主,救出谢伯伯,要回镖。与剑书云,丹丘生,蓝小云成为名动当时的武林四大剑杰,只是谢晓风在高绝之前退出江湖,帮谢伯伯打理长空镖局,让谢长空傲笑四海,博得“鹰击长空”的武林传奇的名号。
谢晓风的剑已快幻见长,走得是诡异之道,刺、撩、捺间几乎没有停滞,一气呵成,宛如暴风骤雨般让人目不暇接,加上他已有十多年没有在江湖出现,长叶剑成了武林最神秘的剑之一!
五绝阵根本挡不住谢晓风的剑,也许对方压根就没有这么想。
五人没有急于求成,阵法只是如车轮般紧贴着谢晓风,如牛皮糖或膏药,他们只是想困住三少爷的剑,不给谢晓风脱身去解燕永宁之危,尽管他们挂点彩,但都不是要害,边打边转,保持五绝阵不破,谢晓风就无法抽身。
燕永宁那边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魔教眼中钉、肉中刺;丧狼是他们安插燕山腹地的楔子与棋子,因为那里有丰富的特殊金属矿,这种特殊金属是魔教打造兵器、提升兵器坚韧度最主要的原料,清风岭一带成了雄虎的地盘,而雄虎是四大寇中最不像匪寇的巨寇,就连与魔教安通款曲的燕山府对他也没有办法,雄虎虽然占据一方,很少搔扰当地百姓,只是劫一些为富不仁的奸商与尸位素餐、上下其手而中饱私囊的官员及家眷。遇到荒年,雄虎还救济当地农户,在燕山地区一次有名的大旱时,他亲自带粮车下山赈灾,百姓无不夹道欢迎、拍手称道,这也是官府一直无法剿灭雄虎山寨的真正原因,而丧狼与官府沆瀣一气,为害一方,是名副其实是人人咬牙切齿的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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