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叔,平儿回来了!”马上就要回到家里的燕永宁刚攀上扇子崖顶,就高声呼喊,拉着程敏的手一路狂奔,如儿时一样手舞足蹈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哪里有新晋江湖四大名刀的霸气?
高若浮高大的身影适时出现了,后面是喜上眉梢的飞云剑与欣喜若狂的小高声,心花怒放的燕永宁像只轻灵的云雀扑进了高若浮的怀里,飞云剑紧紧地把程敏搂在怀里;高声在旁苦于无法近身,像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哥哥、哥哥”,高若浮刚要伸手抱儿子,燕永宁却捷足先登,把高声高高举起,上下来回升降,高声发出抗议:“放我下来,我要跟小霸刀比试比试,以后我就叫穿云剑!”。
高若浮闻之大笑起来,拍了拍燕永宁厚实的臂膀。
“哈哈,乖平儿,这两年收获不小呀,成了威震江湖的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好样的,燕大哥和飞虹剑可以瞑目了。”
感慨万千的高若浮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水涌动,十多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所幸的是自己夫妻俩付出没有白费,自己总算不负天剑所托,燕永宁的成长超越了自己的期待。自世家之王燕韶旗之后,燕氏三代都是重文弃武,对于燕永宁习武,高若浮虽有信心,但要成为武林中超一流的高手,不是光靠勤学苦练和好的师父教导就能成就的,还得有天赋,也就是所谓的基因。看到燕永宁小小年纪,武学竟有如此修为,取得“四大名刀”如此崇高的江湖名声,假以时日,他的武学成就绝不会在自己之下的。
言笑晏晏的程敏与蓝小云已走进了木屋,高若浮与抱起高声的燕永宁也跟着进去了。
高若浮坐定后,看着两人满怀期待的眼眸,缓缓地说道:“高叔叔知道平儿与敏儿这些日子遇到不少的事,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有了很多的疑问,想追根溯源;但现在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们自然会让你们知道。其实不用等我们来告诉,你们也会慢慢地了解;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要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江湖已有大事发生了,接下来可能是更大的血雨腥风,你们必须要自己面对,这也是你们在江湖迅速崛起的天赐良机;如果现在就告诉你们,反而让你们背上沉重的包袱,心存芥蒂,那前面的路将如履薄冰,进退维谷。而你们谢叔叔已经从燕北回到了目前是非的中心地,你俩先休息几天,然后去潭州啸月山庄与他会面,到时谢晓风会安排你们怎么做,自然会告诉你们一些秘密的。”
接着又说:“我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我把扇子崖安顿好,也会去潭州的,现在潭州已是是非之地,你师父应该已到了潭州,没有他坐镇,龙啸月独木难支,如果任其发展,局面将不可收拾。平儿,你要记住,你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只能选择坚强,你不能没有信心,否则高叔叔这十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要记住,我们是同一类人,只为共仇,不为私怨,心中要有格局,我们的入世之法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有程曦并不是你真正的敌人,你真正的敌人比他强大得多,可能跟你渊源很深;但你与程曦迟早必须有一战,你有信心吗?”
“他的枪法威猛凌厉且神出鬼没,每一招、每一式之间的连贯天衣无缝,都是必杀之枪!但最后之时,却无半点血腥和杀戮的戾气,不像个嗜血煞星,与江湖传言大相径庭。我可能不是他的敌手,但他不会轻易地赢我,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燕永宁坚定地回答。
“那是传枪之人的智慧,否则他就是你真正的敌人与苦手。唉!真是造化弄人,一个无意江湖纷争的人杰却被时代的潮流卷入,突遭变故无法置身事外而深陷其中,真是遗憾;我想,不出意外的话,程曦将是你的左膀右臂,跟随你一起降妖除魔的。只是世事难料,你要三思而后行,俗话说,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否则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的。”
“清箫居,你俩不用去了,你程伯伯没有回来。”高若浮刚说完,脸色微变,身子一晃,高大的身躯已掠出木屋。
原来是程笙风已经回来了,高若浮与他手掌相接,步履平缓,如赏花观景,闲庭信步;喜出望外的程敏像只欢快的小鸟夭夭,欲扑向父亲宽厚的怀里,江湖经验要丰富些的燕永宁已发觉程伯伯有点异样,他伸出手握住程敏的手,轻轻一带,减缓了程敏的飞扑,然后稍微用力把程敏带回自己的身子。这时高若浮双手紧握程笙风的手掌,一边运气一边轻问:“你碰见了慕容炎?”
程笙风缓缓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摇摇欲坠的程敏焦急地看着父亲,双眸湿润,花容失色,燕永宁握住的手一片湿润,连忙环住程敏的身子,低语:“没事,程伯伯的伤势不大,只是赶路急了,乱了气血,不妨事的。”
半饷过去了,程笙风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缓缓道:“好险!江山代有杰人出,当今少年高手不光只有四绝真人,还有剑公子,其剑法狠辣诡秘,出剑之快不在谢晓风之下,竟然伪装成神月教一个小小的门童,暗中偷袭我。幸好风如雷曾提醒了自己,说神教近些年,由于教主离去后,夫人力不从心,对各地分舵的发展鞭长莫及,难免良莠不齐,鱼目混珠,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看样子神月教已是昨日滔滔,分崩离析在即,唉!敏儿的妈妈还蒙在鼓里。本来我已稳操胜劵,不料半路杀出个慕容炎,中了他一记血盟决,想不到他就是当年恶名昭彰的血屠!”
高若浮沉声道:“当年要不是我在东都洛阳,米狂人非遭此毒手不可,此人城府极深,富甲一方,我当时用惊雷掌破了他的血盟决,否则这些年他怎会销声匿迹。偷袭?他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很纳闷,原来还有那个剑公子的事,他会是谁?”
“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左右,光从剑法来看,不是出自神月教的,而是前所未见,看不出何门何派,应该在神月教待了些日子,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否则就更可怕!”程笙风叹道,“难道又到正邪大对决的时候了?”
“我看此人应该与地侯有关,因为地侯背后隐藏的秘密,连天剑都不是很清楚,而且地侯不知为何被紫龙道长逐出武当,天剑只知道他师父要他时刻防备着地侯,必要时可以取他的狗命。”高若浮叹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人有那么多鲜为人知的可怕的秘密?搅动整个江湖,烽烟四起,血雨腥风,让很多无辜的人跟着去陪葬。”
“不是所有的人像你我,参不透功名利禄与宏图霸业的人大有人在。人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光阴,到头来,还是黄土一抔!”程笙风轻握女儿的手,笑说:“敏儿,这就是我带你离开雁绝峰的原因,你不恨爹吧!”
“您这是为敏儿好,怎么会呢?只是妈妈好吗?”程敏流着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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