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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怕出名,猪怕壮,所以说这出了名,也不一定就全是好事。
对陆宣来说,无疑更是如此。
自当安逸县人们知道了他得到县令和学士的联名保举,现在苏郁的家门,几乎都快被踏烂了!
想要与陆宣结交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波接着一波,简直是没完没了,甚至还有不少大户人家争着派了媒婆上门,想给自家闺女提亲的。
要不是最后被黄豫章知晓,发话说陆宣府考是在给整个安逸县争面子,任何人不得在这个时候打扰到陆宣的温习,说不定就是抢亲的都有了。
以至于陆宣不得不从苏家里逃了出来,跑到县城郊外,权当是季末踏春来了。
只不过身后还跟着两条小尾巴,一个自然就是苏小小,至于另一个人,却是黄豫章的孙女,那名叫黄玉婉的少女。
三月份,可以说是安逸县郊外风景最好的时候。
没有细雨纷飞,也不像北上如京师等地乍暖还寒,更西北边的终南山上,这个时候说不定还会飘着鹅毛大雪。
望着周围的明媚风光,陆宣没由来想起自己在终南山上的情形。
想当初在太上道,如果要说他最亲近的人,也只有是和他同样是道士,却同样没有半点道士样子的老黄。
如果没有后面的变故,这个时候该是他温上一壶‘阳春白雪’,陪着老黄,唠嗑些有的没的。
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老黄在说,他在听。
不修边幅的邋遢老黄,永远是那副双手插袖的猥琐模样,就喜欢蹲在地上,喜欢看他温酒的样子,还老喜欢大言不惭的扯些没边没际的大话,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不忘往地上啐上一口唾沫,骂上一句“直贼娘”。
不怪老黄这幅样子,人不得志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藏起来,老黄就是这样。
想想上一世自己离开终南山后,都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回去看过老黄了,兴许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嘴里还会叨叨几句?
陆宣想不起来。
就是想起来了,因为那后面他已经连老黄的样子都差点记不住。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回来了。
几个月和老黄分别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记得前世里那是铁青着脸的他,是第一次主动跟老黄说了一番话,而老黄反常的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着他说。
最后老黄拍怕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外面的世界其实挺好,应该去看看。”
当时他还以为老黄只是在安慰他,前世他没有领悟,结果落魄了一辈子。
而现在仔细想想,发现的确是如此,这终南外面的世界,自己的确是该好好看看,不然陆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还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等到外面的世界看完了,就到自己回去终南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陆宣嘴角不自觉露出淡淡的嘲意,然后就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拉回现实。
黄玉婉好奇的望着他,轻声问道:“陆公子你在笑什么?”
陆宣回过头,无奈道:“黄姑娘,叫我陆宣就可以了。”
“那陆公子也叫我玉婉就好了。”
才说完,黄玉婉便微微偏过头去,脸上映着淡淡的红晕。
见到她这般模样,陆宣忽然想起早些时候,三人走在路上听到的一些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眉头禁不住轻皱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豫章出来为自己说话的原因,现在外面竟是有人在传黄豫章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孙女婿。
至于是真是假,陆宣却是不好去询问。
尽管他前世活了数十年,心理年龄早比眼前女子成熟不知多少,但情事方面还真是生涩得很,面对少女心思的黄玉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转头看去,结果却被苏小小狠狠瞪了一眼,陆宣顿时感觉莫名其妙。
一时间沉默下来。
一行三人之间,忽然有种淡淡的尴尬味道,还是苏小小扯开了话,疑惑道:“那和尚在说什么?”
陆宣疑惑的望去。
只见前面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半卧着一名僧人,半张脸上还有残留的青胡茬子,眉粗脖子也粗,那件半旧不新的僧衣套在这和尚身上,明显不够富裕,脖子上挂着一大串婴儿手般大的佛珠。
这和尚身宽体胖,语气也是大得让人侧目,半阖着眼皮子,口中不断念念有词,听上去竟还是一首诗:“举手攀南斗,翻身倚北辰。出头天外看,谁是我般人。”
和尚的诗引起了黄玉婉的兴趣。
她掩嘴轻笑道:“这和尚倒也有趣,谁是我般人?这是要来度化有缘人么?”
苏小小和黄玉婉都不知道,和尚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就和道门弟子需要考取道箓,才能成为道士一样,受过度牒的僧人,也才能叫做和尚。
她话说得并不大声,不过这才说完,前面那和尚就睁开了眼睛,好似睁开了一对铜铃眼!
他朝陆宣三人望来,黑亮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单掌稽首,洪声道:“这位女施主秀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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