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每天不这么喊,别人顶多背后议论而已,那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可现在已经有人毫无顾忌当面取笑,胡徕终于顶不住了。
中午时分,趁着到孙玉俏家吃饭的当口,胡徕好言好语提出商量:“俏姐姐,咱以后吃饭不喊行么,你看村里都议论成什么样了。”
“这就怕啦?那以后别来了,今儿这饭也别吃了,”孙玉俏言语很是平静,表情从容十足,伸过手来就要收碗。
“那可不行,我还没吃饱,”胡徕双手将碗紧紧护住,连喂几大口饭在嘴里,一边嚼一边无奈地解释道,“怕到不至于,但没必要这么高调吧,你每天朝我屋里嚎,就像媳妇在喊男人回家吃饭一样,别人听见了咋想,打电话或发短信就行了嘛。”
“美得你!”孙玉俏一改往日的嬉笑俏骂,一本正经地辩解道,“用喊才叫光明正大,不声不响反而被人说偷偷摸摸。”
这话不无道理,现在虽然很多人怀疑他俩有问题,但也仅仅停留在猜疑阶段,如果一声不吭就默默凑在一块搭伙吃饭,相信不少人心里会更加肯定他俩有事。
相比胡徕成天到点去吃饭,吃完拍屁股走人的逍遥劲,孙玉俏事先考虑的多多了,选择用喊的方式是衡量过的,只是她也没预料到会变成这样。
事情已然发生,她反而淡定不少,这些年多多少少总会惹出些流言蜚语,长期的积怨,加之胡徕不管不顾的劲儿,让她也忍不住想要反抗一把,随别人怎么说去,当面指责也不惧。
胡徕的想法有所不同,他不怕私下议论,就怕别人公开做文章,只好妥协地作揖求饶:“俏姐姐我求你了,咱低调点成不,你要是再这样喊的话,我还真不敢来你这搭伙吃饭了。”
“晚了,”孙玉俏反倒不依了,一脸轻松地笑道,“你要是不继续来,不恰好落下话柄说咱俩有问题么,那就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胡徕瞪大眼睛久久说不出话,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还愣是下不来了,而且这船不知道谁开的,找不到始作俑者。
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孙玉俏没有一味坚持,从当天晚上就没再喊了,拨一个电话,话都懒得说一句,响几声就直接挂掉,想必挺不适应,连胡徕也觉得不太自然,还真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方式有所改变,但村里议论并没减少,只要他还在孙玉俏家继续搭伙,就注定成为被热议的对象,老在别人家里进进出出,得遭多少男人嫉妒,想不成焦点都难。
稍有好转的是,终于不再有当面开涮的情况发生,让胡徕减轻了不少压力。
就在大家议论同时,又有好心的村民向胡徕远方的父母发去短信,这一次直接发给了他母亲:“秦碧秀,你家胡徕又在胡来了……”
风和日丽的傍晚,胡徕刚从馒头坡上收工回家,手机突然响了,传来母亲怨声载道的声音:“来子,你咋去招惹孙玉俏哦?”
“妈,别听人瞎说,我这不是没人做饭嘛,就是单纯搭伙而已,我向你保证啥事没有,也不可能有啥事,”胡徕耐心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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