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对年轻男女约束明显有着双重标准,结婚前后待遇大相径庭,姑娘家表现尤为明显,结婚后一切道德范畴全然放宽,当众喂奶、大胆开玩笑司空见怪,床位紧张男女一起挤挤也不足为奇,不单单别人看似稀松平常,连她们自个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对未婚男女要求就严格多了,可不能做出任何看似出阁的行为,不许随意调笑,勾勾手指也不行,不单单父母严加管教,旁人同样会指手画脚。
像胡徕这种单独与姑娘同处一室一整晚,在村里不可能发生,也从未出现过,即便情非得已需要在同间屋里睡地铺,也必须有年长之人在场,更别提偷偷摸摸瞒住所有人了,想不被误会都不行。
不等他解释,秦碧秀言之凿凿地数落:“难怪昨晚只喝一点点酒呢,还非陪着看电视,快眯着了也不回屋,原来是想等大家睡了给人开门,然后偷偷摸摸干坏事,你说你,出去打工这几年咋学出这毛病了。”
一大席话说下来,秦碧秀情绪挺激动,表情却很复杂,生气自然免不了,似乎又带着一分得偿所愿的喜悦。
这些年一直在城里打工,对青年男女未婚同睡之事已然见怪不怪,思维早已放开不少,让她恼怒的是,明明苦口婆心劝儿子光明正大找姑娘谈亲事不答应,非要私底下和人家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看怎么像毫无责任感的男人。
听完母亲一大通有理有据的指责,胡徕差点笑喷,深吸两口堪堪控制气息平稳,轻轻笑笑若无其事地问:“妈,你就那么认定我和林梦语在乱来?”
“别给我说你俩一晚上啥事没有,鬼都不会相信!”秦碧秀信誓旦旦回道,拿出农村妇女该有的风范,一口咬定认起了死理。
就连打小对胡徕百般照顾的胡娴静此刻也临阵变卦,不再站在弟弟一边,反而在一旁帮腔告状:“妈,只怕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个事没好给你说,来子刚回来那会就已经和人姑娘睡过一屋,我上次来的时候他包里还装着林梦语的胸罩。”
这还了得,秦碧秀瞬间呼吸不畅气息不匀,伸出食指在胡徕额头上狠狠一摁,咬牙切齿地逼问:“说,你俩啥时候开始的,是不是背地里经常瞎搞?”
母女俩一唱一和,分析得头头是道,完全不给胡徕说话的机会,就已经作出定论,自家孩子就是一个糟践人家姑娘的大坏蛋。
没法儿解释了。
面对母亲和姐姐不依不饶的逼迫,胡徕索性不辩白了,耸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脸镇定地应道:“既然你们非这么说,那就算有事吧,又能咋样呢。”
“还咋样!”秦碧秀一边责骂一边帮着出主意,很快做出决定:“赶紧找人去和姑娘父母说亲去,把这事尽早定下来,不允许你俩不清不楚继续胡来了。”
“谁叫爸给咱起这名呢,”胡徕小声嘀咕一句,眼见母亲再度瞪大了眼睛,连忙走将过去,抓住胳膊晃动几下,微微笑笑耐心解释道:“妈你别发火,听我给你说道说道啊,既然你和姐都认定出事了,人家姑娘家里都没着急,你们操哪门子心啊,就算要说亲啥的,好歹让人姑娘想清楚不是,再说了,姑娘回去主动做父母的工作岂不更好?”
一席理由恰如其分,秦碧秀终于没再恼怒,板起脸严厉质问:“那你俩有没有商量过,啥时候能给个准信儿?”
“这个啊……”胡徕沉吟一会面不改色应道:“林梦语的父母已经来了清溪沟,应该就这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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