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第一重院落的大厅。
柴温看着身前的几人,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惊疑,他们三个又来这干什么?难道柴梁的死东窗事发了?
大厅之内一共有五个人,远处那人姑且不提,站在柴温近前的有三人。
一名三十许岁的冷傲男子,面容清癯;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中年人,脸上笑眯眯;还有一位精明干练的黑裙女子,甚是肤白貌美。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溪县三大家族李家、莫家、王家的人,昨日才来柴家查验过柴梁的尸身,不曾想今日又来了,由不得柴温不多心。
矮胖中年人莫万禄拱了拱手,笑道:“柴公子,今日我们三人又来冒昧叨扰,还望勿怪。”
“岂敢岂敢,莫执事三位能来,寒舍蓬荜生辉。”柴温连忙摆手,尽管心内想法诸多,面上却很平静,同样拱手回了个礼,问道:“不知莫执事此来有何贵干?”
问完,莫万禄还没回答,那冷傲的青年男子便先开口了,带着莫名的语气,云淡风轻地笑着。
“呵,的确是寒舍,即便是第二次来,也不敢相信堂堂高门大户之家,竟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更别提招待客人的茶水,看来,柴家如今是真的没落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青年男子唤作李何,是三大家族李家的一名执事,地位不低,职权不小。
柴温心中暗自腹诽,拱手假笑道:“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李执事稍稍恕罪,只因家中条件确实有限。”
“李老弟不要这么说,柴家也风光了好些年,败落是应有的事,不然清溪县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三大家族,而不是四大、五大呢?”莫万禄看似安慰了一句,接着又笑眯眯道:“柴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三人此来,是为了做公证人,告知你关于柴家房产抵押的事。”
房产抵押?
柴温心里一咯噔,难怪自己在柴梁房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房契与地契,竟是早已被抵押了出去?
莫万禄道:“你之亡父柴梁在王家的赌坊欠下巨额赌债,用此处房产做抵,借了八百两纹银,限期半月之内偿还,如若逾期不还,此处房产便归赌坊所有。”
顿了顿,莫万禄笑问道:“今日半月之期已到,你父虽死,但父债子偿,不知柴公子可否拿出八百两纹银啊?”
拿得出个鬼啊!
八百两纹银的购买力相当于四百万人民币,他这半个月为了杀柴梁,一直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生怕做出点另类的事,引人瞩目。
柴温恨不得把鞋底子印到莫万禄红光满面的胖脸上,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着实没想到那个便宜老子死后还能坑自己一手。
如此一来,他和小娘,还有两个妹妹便无家可归了,连个安身立命的住处都没有,如何展望未来?
“拿不出。”柴温微沉着脸,如实说道。
李何轻嗤一声:“莫兄,何必与他多费口舌,柴老之子是个败家赌鬼,他这孙子也是一个无能庸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靠家中妇孺养活,怎么可能拿出八千两纹银?限他三日内搬离柴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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