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柴温拿出自己最鲜亮的衣物,穿戴得整整齐齐,配上他那拔健的身躯,虽然不算太过俊美风流,却也自有一番朝气蓬勃之象,秀气与英挺。
自从昨天中午送走三大家族的公证人以后,柴温便将房产抵押的事没做任何隐瞒,全盘告诉了小娘和两个妹妹。
这不禁使得三名柴家女子大吃一惊,全都变得六神无主起来,一整天都面有戚戚,缓不过神。
所以,为了让她们能够安心,柴温今日早早便出了门,来到县内一户钟鸣鼎食之家,一直静立在门口,等候开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从早晨到中午,偏门一直有仆人进进出出,大门却一直未开。
临近晌午之时,进去通禀的门子还没出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还是主人家不大想见柴温。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的皮肉隐隐作痛。
柴温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抬眼看向挑高的朱漆大门上方,那用金粉写成的“宋府”二字,稍稍眯眼。
阳光之下,那两个字闪耀着夺目的光辉,金黄灿烂,让人根本无法直视,正如主人家的态度一般。
宋家在清溪县虽然没有位列三大家族,但底蕴却一点都不浅,清溪县有三分之二的布匹生意都是宋家在做,日进斗金。
此外,宋家在郊外还有十几处农庄,良田过百顷,豢养了无数佃农豪奴,不光有钱,而且有势。
有县里人说,宋家是最有可能成为清溪县第四大家族的族选,除了家族历史尚短,影响力不够,钱财势力方面都不比其他三家弱。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身华丽服饰的门子从宋府内踏出。
他一眼便看见门口的柴温,面带诧异:“柴公子,你还没走?”
柴温点点头,问道:“你家主人不愿见我?”
门子一脸为难之色,道:“老爷今日身体有恙,小人没法通禀,只能告诉大少爷,大少爷让我不要给你开门。”
他是个忠厚之人,好意提醒柴温:“柴公子,大少爷对你似乎很有成见,认为把我家小姐嫁给你会跟着受苦。”
门子张樵也知道,眼前这位家道中落,在县里又没什么好名声,不能文也不能武,这门老一辈定下的亲事估计是要黄了。
老爷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张樵说不清楚,眼下还是把这位好言好语劝走,莫要生出事端。
张樵看见柴温一直站在太阳底下,道:“外面太阳烈,柴公子,到屋檐下来躲一躲吧。”
柴温摆摆手,笑道:“不必了,何需去躲他人屋檐,麻烦你再为我禀告宋家大少爷一声,就说我这次来是好事,他不想自己的妹妹下嫁给我,最好亲自出来谈一谈。”
顿了顿,柴温一脸温和道:“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把这份婚约抄上几百份,洒得满县都是,到时他那妹妹除了嫁我,估计也没有哪家豪门少爷肯娶了。”
张樵眼睛微微瞪大,不敢相信这样无赖的话会被如此从容地说出来,指着柴温,愣神无语。
柴温从怀中摸出一张红纸,轻轻抖了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别愣着了,这可事关你家小姐的名声,终生大事岂可儿戏?还不快去请宋家大少爷来此共襄义举。”
“是,小人这就去禀告,柴公子你稍待片刻。”张樵回过神,对柴温说了一句,急急跑进宋府。
同时,他也在心中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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