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孤星越呆越闷。师傅那里也不见任何指示。孤星心里焦急,有些坐不住。对芳宜随意问道:“芳宜,你是哪里人氏?
说到自己的身世,芳宜有些伤神,答道:“奴婢是个孤儿。原是宜宁人。家乡发大水,父母都死了。我一个人流浪到了安兴城。被丘府收留,便一直留在丘府中伺候小姐。”
孤星听着有些心酸,想不到这丫头的身世与自己倒是一样的。
于是问:“你家小姐养在深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也一定没上过街吧?”
芳宜神色有些向往,说“老爷管得严,小姐一年中并不能出去几次,更不用说奴婢了。”
孤星怜悯之心大起。想起自己也是自幼父母双亡,被师傅收养。虽说江湖险恶,可到底是个自由之身。这些年为执行任务,南北闯荡,见识得也不少。
孤星心里想着,在这王府里呆着也是白呆,不如上街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得到师傅的一点消息。其次,可怜这丫头甚少出门,带她出去逛逛也好。
于是凑过去,在芳宜耳边轻轻耳语,芳宜慌忙摇头,说:“小姐,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孤星说:“怕什么,王爷这般对咱们冷待,谁会注意咱们。只要在晚饭之前回来就行。放心吧,出了事,总有我在前头担着。”
芳宜还在犹豫,便被孤星拉拽着往寝室内走去。
再出来时,两人都扮成了府里小厮的模样。
孤星在前面走,芳宜在后面小心谨慎地跟着。低声问孤星:“小姐,您这是哪儿弄来的衣服?”
“这你就别问呢,能让咱们蒙混过去就行。”孤星低着头匆匆而行,悄声答道。
两人绕开人多的地方,只捡着那僻静的地方走,一溜烟儿来到后门。守门的小厮拦住了他们,问:“站住,哪里去?”
“王爷有令,让我们俩出门给他办点事。”孤星说着,从容地拿出一块小厮的腰牌。
守门的小厮看过后,便放了她们出去。
一出门,芳宜靠着墙根,直呼腿脚发软,说:“小姐,您也忒大胆了吧。竟敢拿府中小厮的腰牌来蒙混?”
“放心吧,这腰牌是我在在大婚那日趁乱偷来的。这府里这么多小厮,没有人会知道。”
尽管如此说,芳宜心里还是觉得忐忑。
两人一路闲逛,走走停停。芳宜从没看过这么热闹的集市,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她眼花缭乱。不多时,孤星便拖着她进了一间客栈。芳宜心下疑惑,脚上却也不停地跟着她走。孤星给了掌柜的二两银子。小二便殷勤地把她们领入了楼上的天字一号房。
进了房,孤星从肩上的小包里拿出一套银灰、一套湖蓝的软绸男衫,自己留下一套,另一套让芳宜换上。
芳宜惊讶得低呼出声,对孤星的花样百出即佩服又心惊。
她疑惑地问:“小姐,咱们干嘛要换这衣服啊?”
“笨丫头,咱们穿着这王府小厮的衣裳太引人注目了。要是不幸被王府里的人看到,平白地招惹麻烦”孤星边换上便解释说。
芳宜了然地点点头,拿起那套银灰的男衫,也麻利地换上。
两人便化作翩翩公子出了门,摇着折扇走下楼去,愣是连客栈里引他们进房的小二,也没认出来。
在街上踱着步,孤星问:“方公子,你看本公子如何?”
芳宜一笑,有模有样地冒充着男声说:“公子你真是玉树临风。”
孤星又说:“那么,现在可以忧叹那红墙绿瓦里的佳人了吧?”
芳宜想起之前两人的戏言,不觉又是一笑。心下对这位小姐又多了些佩服。
且谈且行间,两人已来到一间名为“品闲居”的茶楼。孤星挥了挥折扇,对身边的芳宜说:“这名字取得有意思,正合乎本公子心意,走;咱们上去瞧瞧。”
刚踏进大厅,便见这间茶楼装修得很是精致。华贵中不失清雅,富丽中又不媚俗。竹帘雅座,香阁幽院,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去处。
二人坐上了二楼的雅座,叫了几碟点心,一壶碧螺春,便悠闲地赏起景来。这雅座的位置好,靠着前面的街道,又临着后面幽静的小院子。院中绿竹假山映衬着白墙,煞是好看。院中一脚是架起的葡萄架子。最有意思的是,院中一群书生正在起社赛书,围观的人也很多,好不热闹。孤星喝着茶,楼下书生的谈词论画之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入耳。
不多时,只见后门里走出一位穿着极华贵的富家公子,带着几个小厮,小厮手里端着个托盘,众人极有秩序地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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