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屋已是深夜子时,孤星刚进入院内,便听见屋里大吵大闹。赶紧进屋去看,只见阎无常被承焱摁在屋内的方桌上,口里叫骂不迭。孤星赶紧过去拉开承焱,承焱感觉到来人是孤星,一把抓住孤星的手臂,焦急地说:“这大半夜的谁让你出去找雪莲?要是遇到狼怎么办?这老庸医的话你也信?”
孤星听他口气半是责备半是关心,心里不禁生出融融暖意。阎无常看见她手中的雪莲,脸上含了几分伤感的了然,无不悲伤地说:“师妹的棋局,总算是解开了。”
孤星把承焱安顿到椅子上坐好,在他手心中写下:“我去去就回。”于是打了个手势,让阎无常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西边的茅房里,刚关上门孤星便说:“我看师太的神色,怕是要上安兴寻皇帝去了。”
阎无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她都跟你说了。可恨我这辈子一心钻研医术,在棋艺上却是不通。去了也好,解了她的心结,后半辈子就不会郁郁寡欢了。”
“神医就不担心吗?”孤星问。
阎无常勉强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语气如含了坚冰般地森然冷锐:“那皇帝老儿毁了她一生,就算拼得同归于尽,我也定要他不得好死。”
孤星心中一凛,想着承焱要听到这话,恐怕阎无常连这茅屋都出不得了。
阎无常神色稍松,眼中含了几丝脉脉温情,说:“师妹不肯要我相助,我便暗中保护,定要照顾她周全。”
孤星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这两人能否进得了皇宫还是个问题。不管如何,还是承焱的病要紧。于是问道:“现下雪莲已取来了,不知我家公子的眼睛要多久才能治愈?”
问到治病上的事,阎无常又恢复了他那副自傲的神态,说:“有了这雪莲,那位公子的眼睛后日便能好了。”
孤星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承焱很快便能重见光明了。忧的是,不想竟这么快,如此说来,自己明天便要走了。
如常地行了一礼,孤星语气诚恳,说:“如此便拜托神医了。”
那阎无常自负地说:“你放心吧,治不好他,阎某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孤星抱以一笑,缓缓退了出去。
院子里站了好大一阵子,孤星方推开门进去。承焱坐在椅子上,与自己出去时并无二样,显然是在等着自己回来。
“早早便听见你的脚步声了,怎地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也不进来?不怕冷吗?”承焱关切地问。
孤星在他手中写下:“今晚月色大好,一时贪看住了。”
承焱宠溺地抚着她的手背,说:“月色再好,也不如身子要紧。等我能看见了,再陪着你共同赏月可好?有我在你身边,便不用担心被冻着了。”
孤星疑惑,在他手心中写:“此话怎讲。”
承焱坏笑着说:“你要是觉得冷,我便拥住你。哪里还能让你冻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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