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平静的一夜便在两人各自无眠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在得知承焱上朝去了,孤星方觉得松了口气。
芳宜疑惑不解地看着孤星,问道:“怎地小姐如今对王爷如见了豺狼虎豹一般,犹恐避之不及。”
孤星只是不答,捧着一碗莲子桂圆粥似津津有味地吃着。
芳宜不依不饶,说:“小姐从昨日回来后便有些心神不宁的。听说是王爷救了小姐,小姐该感激王爷才是。怎么反而对王爷避之不见呢?”
孤星把五福捧寿的铜胎珐琅粥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喝道:“芳宜!”
芳宜知道自己多嘴了,于默默地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再多问。
承焱如往常一样下了朝便钻进了书房。皇上有意栽培,时常捡一些要紧的奏折私下里让自己批阅。今日,承焱似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看着折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承焱便把折子放下,冲着门外喊:“把轩宇给本王找来。”
此时轩宇正在城外军营里练兵,听得府中的小厮来报,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此时,承焱正靠在乌木雕花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轩宇不知何事,笑着上前请了安。承焱瞧他一眼,把茶盏往旁边的高几上重重一放,喝道:“大胆轩宇,你还不知罪吗?”
轩宇不明就里,挺着脖子问道:“小的错在何处,还请王爷明示。”
承焱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说:“你还跟我装蒜,昨夜刺伤本王之人不是你吗?别以为压低了嗓子说话,本王便不认得你。”
轩宇一听,腿上一软便跪了下来,假哭道:“王爷,小的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都是管家的主意,小的是照着他的意思办的。”
承焱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到一会儿,管家便与轩宇并排跪在承焱面前了。
管家毕竟在王府中几十年,老谋深算,对于承焱的质问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奴才恳请王爷体谅奴才的一番苦心哪。奴才冷眼瞧着,知道王爷有意与王妃修好。只是王爷是龙子龙孙、天潢贵胄,如何能在王妃面前掉了身份呢?奴才暗自揣摩着王爷的心思,这才出此下策,以求王爷与王妃能够早日和好,府中祥和。奴才私心里以为这是为王爷分忧,不想揣摩错了王爷的意思,惹得王爷发怒。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愿一力承担。”
管家重重地磕下头去,还不忘狠狠地瞪轩宇一眼。
承焱并不说话,只冷眼看着地上的二人。良久,站起来扶起管家,说道:“管家一片忠心全是为了本王,本王要不能体恤,那岂不是昏庸。管家能想本王之所想,急本王之所急,实在是我府中众人的榜样。西郊的二十亩地,本王便赏于你了。”
管家感激着再度磕头谢恩,被承焱扶起。
轩宇一见峰回路转,管家不但没有被责罚,反而有重赏。于是开口道:“王爷,这件事小的也是有参与的。”
承焱瞪着他说:“你还敢提。你刺本王那一刀可不浅。行刺王爷,你好大的胆子。”
轩宇一看不妙,急忙解释道:“王爷恕罪啊。小的只是思量着,只有刺王爷一刀,这场假戏才能成真哪。要不是有小的那一刀,王爷哪里来王妃的体贴温存呢?”
承焱一想便已明白了,昨晚孤星为自己上药时,这小子指不定躲哪儿偷看呢。承焱瞅了他一眼,说:“轩宇功过相抵,本王便不追究你了。”
轩宇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可到底是自己失手刺伤了承焱,便不敢再邀功。
承焱有些不自然地说:“此事除了我三人之外,不可有第四人知道。”
管家默默颔首,轩宇自作聪明地答道:“小的明白,一定不能让王妃知道。”
承焱瞪了他一眼,说:“管家先下去,轩宇留下。”
管家幸灾乐祸地扫了轩宇一眼便退了下去,轩宇以为自己说错话承焱要问罪,兀自不安地赔着笑。
承焱挥手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说:“你一向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本王瞧着,这次的事虽然王妃心有所感,却像是在躲着本王一样。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讨得她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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