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皇后果然信守承诺,几天后便来王府登门拜访。
“皇后真是太客气了,应该是我等小辈前去拜访才是。怎敢让皇后屈尊降贵亲自来寒舍拜访。”承焱客套道。
“王爷不必如此多礼,身上的伤可好全了?”月华皇后不再装哑,直视承焱问道。
承焱二人俱是一惊。原以为即使与对方心知肚明,却免不了也要周旋一番。却想不到月华皇后如此直言不讳。
承焱到底沉稳,面上不露分毫,答道:“托皇后的福,就快好全了。谢皇后当日相救赠药。他日若有用得着承焱之处,承焱定竭尽所能,鼎力相助。”
月华皇后拂一拂衣袖,一国之母风范尽显。轻飘飘说道:“本宫对王爷并无所求。只是王爷是否能让本宫与王妃单独呆上几个时辰。”
承焱疏离而有礼地一笑,答道:“王妃在府中无拘无束惯了,恐怕有礼数不周之处惹得皇后生气。为防万一,还是本王陪同在侧较好,还请皇后见谅。”
“生儿育女是女子的事,王爷在旁总归的不大好。何况,本宫与王妃只做妇人之谈而已,王爷大可不必操心。”月华皇后态度强硬。
承焱正准备回驳,孤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摇头示意。一来怕承焱惹恼这月华皇后;二来,自己确实有甚多疑窦之处需要问明白。孤星转首对月华皇后说:“妾身愿意与皇后一谈。皇后若不嫌弃,还请移驾妾身的疏星阁。”
疏星阁里,芳宜斟上了茶,孤星摒开众人,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孤星与月华皇后。
“现在已无外人,皇后想说什么尽可以说。”孤星开口。
月华皇后一时间反而沉默不语,只呆呆地看着孤星,似有无限感慨。好半天,方斟酌着开口:“本宫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孤星一愣,没想到月华皇后有此一问。心里谨慎地想,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无忧宫弟子身份。这样的疑云硬生生压下,孤星脸上的笑容无半点破绽,答道:“吏部尚书丘启山乃是家父。”
月华皇后一双眼睛似乎要把孤星看透,她果断地摇摇头,说:“你不是丘启山的女儿。”
孤星按捺下心底衍生出的慌乱,镇定地反问道:“皇后何出此言?皇后要不相信,大可把丘尚书找来一问。”
“你的白玉一笔寿字簪是从哪里来?”月华皇后对孤星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继续发问。
孤星不再回答,而是带着探究抗拒的神色盯着月华皇后。她这般无礼的举动,月华皇后不怒反笑,说:“本宫对你并无恶意,你是不是丘启山的女儿并无多大关系,甚至,本宫希望你不是。你可知道,你的白玉一笔寿字簪,曾是本宫的故人赠送给爱女的饰物。”
孤星脸上是掩饰不了的震惊。这皇后与自己在月华皇宫中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正因为她见到自己容貌时惊讶怔忪了一瞬,自己才得以钻了空子带着承焱逃走。事后并非没有怀疑。只是自己再三回忆也想不出个缘由来。自己与这皇后平生未见会有何牵连?可是今日听她此言,说不定她真了解自己的身份也未可知。
犹疑再三,孤星还是小心地回道:“妾身的确不是丘尚书的女儿,此事还请皇后不要声张出去。尽管如此,妾身的父母也早已逝世,恐怕无缘与皇后相识。何况妾身出身于小门小户,父母是在早年饥荒中饿死的。若能与王妃结识,那倒真是三生有幸了。至于这簪,确实是妾身的,皇后恐怕认错了吧。”
月华皇后坚定地摇摇头,说:“白玉一笔寿字簪,天下只此一支,本宫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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