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焱飞马至皇城外,只见熊熊火把如蜿蜒在城墙外的一条巨龙,照得上下通红。三军整肃,只等承焱一声令下。
“王爷,时候差不多了。”轩宇打马上前说道。
“攻城。”承焱一声令下,只听四下里擂鼓喧天,杀喊声震天动地。
早有士兵们搬了云梯来爬城,而董贵妃也并非草包,早已命人准备了巨石在城墙上,只等承焱下令攻城,便往城楼下投掷。一时间,攻城的将士纷纷从云梯上跌落,死伤无数。
“停。”承焱威风凛凛立于马上,拔剑高呼:“大炮推近攻城,骑兵靠后,步兵在前掩护。”
不多时只见一门重约两吨的大炮被十几名士兵缓缓推出。步兵拿了盾牌在前掩护,十几名士兵推着大炮缓缓往城门靠近。
这门大炮便是承焱先前俘虏的那位西洋人所造,此前从未运用过,承焱曾得安文帝秘密准许铸造大炮,全国上下无一人知晓。就连死去的安文帝也以为造炮计划胎死腹中。不想承焱硬是把炮给造好了。城门上的士兵们纷纷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移近,不知该作何反应。
“快去禀报贵妃娘娘。”门楼上的侍卫统领语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震天动地耳朵巨响,众人只觉得地震山摇,几乎站不稳。有那站在城墙边上的士兵竟是直直摔了下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城门已被攻破。战马嘶鸣,嗡嗡的铁骑声震耳欲聋。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有侍卫如洪水般涌上城楼,。为首的轩宇目光如剑扫过众人,高喊:“王爷有令,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顽抗者格杀勿论。”
众人静默,不多时,只听“哐啷”一声,一侍卫垂头丧气地把兵器扔在了地上。有此人之例在先,哗哗一片兵器落地之声,众人皆掷了兵器在地。这是士兵与承焱并无深仇大恨,甚至有些侍卫原本便与承焱手下士兵相熟。只是各事其主,如今见董贵妃大势已去,便缴械投降。
承焱带着众将士一路势如破竹直攻到乾云殿。只见董贵妃高坐在正殿的宝座之上,麟睿与镇西侯谢天懋、右丞相董卓分立两旁。她神色一片平静,承焱带兵闯入,她也恍然不知。
伫立在一旁的谢天懋与董卓却是神色忐忑,微微颤栗。承焱心知肚明,镇西侯手拥兵符,自己一路攻进皇宫,所遇到的抵抗几乎皆是镇西侯旧部。
“侯爷是两朝元老,曾为皇祖父鞍前马后立下赫赫战功。今日如何站在叛军身旁?”承焱质问道。
谢天懋心知此时骑虎难下,壮着胆子说:“太子登基那是名正言顺,王爷身为朝臣,原应该辅佐太子成就大业。如今带兵闯入,到底谁是叛军?”
“侯爷此言差矣。父皇当年亦是以王爷之身份登临大位,侯爷这话,细细听来,似乎有对父皇大不敬之嫌。”承焱一席话让谢天懋哑然,他气闷非常,却也只能硬撑着吼了一句:“强词夺理”。
“何况,侯爷怎么知道本王是夺位而来?董贵妃败坏朝纲人人得而诛之,而侯爷你,却是助纣为虐。本王如今肃清朝政,匡扶我江山社稷,敢问侯爷,本王何罪之有?”承焱说道。
“安承焱,你敢说不是为了皇位而来?”不待谢天懋开口,董卓便指着承焱质问。董卓深知今日在劫难逃,即便自己告饶,承焱也不会放过他,索性与承焱拼个鱼死网破。
承焱只不理她,对着身侧的轩宇说:“宣众臣进宫。”
不到半柱香,文武百官已纷纷前来按品级整齐分列两侧,承焱走近宝座旁,看了一眼身旁已被侍卫看押起来的董贵妃,对百官说道:“先皇遗旨在此,众爱卿听旨。”
众臣齐帅帅跪倒一片。承焱展开圣旨,朗朗读出,声音抑扬顿挫,久久盘旋在大殿。
待承焱宣旨完毕,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只余了董贵妃突兀地呆立在原地,圣旨中对自己既往不咎的话如一声闷雷在脑中炸开。安文帝心只有愧于她,到底是顾念了二十余年的结发夫妻情分。而董贵妃却联合慧茹宫主生生断送了他的性命。
董贵妃有些怔忪,她忽而有些不明白,自己苦心经营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他遗诏中一句既往不咎,却让自己那一颗恨毒了他的心,忽然间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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