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宋玉和姬寻两人正在前往黄山的官道上走着,天空却忽然打起小雨,雨虽不大,但落在两人身上,不一会便让两人全身湿透。
这一路上两旁全是青山,两人避无可避,只好淋着雨继续走。
“没想到今年的梅雨倒比往年早来了两旬。”宋玉抬头看了看天,忽然说道。
“先生,什么是梅雨?”
“梅雨便是梅子黄时下起的雨,往往一下便是一个月不停。”宋玉答道。
“连着下一个月?那我们岂不是要一路淋着去黄山?”姬寻的表情十分忧虑。
“放心吧,再往前走不远便是新安县城了,黄山就在新安县城西面,咱们不出一日便可到黄山了。”宋玉笑着说。
姬寻听罢点了点头,脸上忧虑打消不少。
两人走着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山关口,这里道路两旁的山高耸,唯有中间留下不足十丈宽的空隙,看着有一夫当关之势。
“林间盗贼动盈百,东南西北候过客,这地方倒是个剪径蟊贼打劫的好地方。昨日那客栈掌柜说往新安县去的道路上多有强盗出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宋玉望了眼那山口,随后说道。
“先生,既然有强盗,那我们要不要绕着走?”姬寻小声问道。
“往哪里绕,没见前处只有一处极窄的山口么?再说,我岂会怕那小小蟊贼?你把天问剑上的布裹扯开咱们再从这过。”
“哦。”姬寻被宋玉训了一顿,模样有点委屈,随即将包裹天问剑的布扯开。
姬寻第一次完全看清楚天问剑的模样,剑鞘宽一寸有余,长约二尺半,白玉饰作剑柄,剑鞘上是各种镂空交织的流云纹,呈银白色,泛着寒光,样式十分精致,一看便知剑鞘内是一把绝世好剑。
“有道是君子不取不义之财,如今咱们缺钱,如果有蟊贼来打劫,正好可以反劫一把。”原来宋玉让姬寻把天问剑露出是存了这番心思,宋玉说罢便朝那山口走去。
山口下的灌丛间,两个穿着潦草的大汉在窃窃私语,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刀,刀口略有顿缺。
“大哥,前面好像来了两个人,一个书生模样,另一个是屁大点的小孩。”说话的是个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
“看到了,不过看他俩的穿着也太寒碜了吧,你我兄弟在这等了半日,怎地就等来两个穷鬼。”说话这人看来便是两人中的大哥,脸上倒是没疤,不过长得也是歪瓜裂枣。
待宋玉和姬寻两人走近了,那刀疤汉子忽然兴奋道:“大哥,你看那书生腰间还有那小孩怀里!”
那被称作大哥的汉子定睛一看,好家伙,两把绝世好剑,心想这下发财了。
“大哥,你看这两人佩着剑,会不会是练武之人?若是的话,咱两撞上去岂不是寻死?”
“蠢蛋,你见过丁大点的毛孩子会武功的吗?再看那白面书生,模样倒是长得俊俏,却还没我俩一半膀大腰圆,跟个瘦鸡似的,谈什么武功?”那大哥分析的头头是道,一脸看白痴模样看着刀疤大汉。
“大哥就是不一样,大哥教训的有理。”刀疤汉子一边点头认同,一边咧嘴笑看向他大哥。
宋玉和姬寻正要行至山口,那两名大汉忽然从草丛跳出,为首的大哥张嘴大吼一声:“呔,前面那书生站住,我兄弟二人是此处山大王,你二位要从此处过,得留下买路财!”
那汉子说罢又看向宋玉腰间,眼睛大亮,毫不掩饰贪婪之色,随即又开口道:“我知道你俩穷,你和那毛孩子把你们的剑留下便得了,我定不伤你二人性命,不然,嘿嘿。”大汉说罢扬了扬手中的刀。
“你们好歹是强盗,怎么穿着如此潦草,一副穷样。”宋玉也不管那大汉的威胁,看着大汉说道。
“你这白面书生莫要不识好歹,有心想放你一条生路,你怎地还敢调侃我兄弟二人穿着!”这大汉也是有点恼火。
“罢了,我看你们也穷的很,便不与你二人计较,你们走吧。”宋玉开口道。
“找死!”那大汉听宋玉胡说八道,也是忍不住了,挥刀便朝宋玉砍来。
还没等那刀落下,宋玉直接抬手以两指夹住,当着大汉的面直接将刀折断。
大汉当即呆住,瞪大双眼,随后立即朝宋玉跪下,边磕头边喊道:“大侠饶命,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要养,还望大侠高抬贵手,饶我二人一命。”那刀疤汉子见他下跪也当即跪下,这两位当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宋玉听后微微一笑,说道:“你二人不过是剪径强盗,刀尖上舔血之人,何来什么八十岁老母要养?”
大汉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大侠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其实是新安县里的普通农民,这剪径打劫之事不过是我俩副业,家中确实有八十岁老母啊。”
“我不管你是何身份,你刚才那一刀分明是想要我的命,留你不得。”宋玉说罢便要拔剑。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挥刀伤人也就这一次,实在是小人财迷心窍,况且我二人虽衣着潦草,但这些年下来尚存了百来两银子,您看这?”
“银子在何处?”
“就在几里外我二人家中,大侠随我二人去便是。”
“带路。”
那俩大汉带着宋玉二人往一条路边小道走了数里,果然有一户人家在路边。
“娘,我回来了。”那被称作大哥的汉子到了屋外便朝内一喊,随即一个老妇人摸着墙走了出来,八旬上下,看样子还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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