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去打水的士兵看到吕长宽的手势,加快了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向山后,仔细的聆听,山谷里传出的嘶喊声喊声那么具体,绝对不是幻听,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双双跳起来,如同被鞭子抽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敌楼。
”排长,排长,山后有人”边跑边挥手指向山后。
山后一段缓坡下,是深深的悬崖,开战前吕长宽陪着连长都侦查过了,那个悬崖很高,几乎是垂直,不可能有人能爬上来。听到自己的兵远远的在喊,吕长宽的汗毛瞬间竖起,这个方向来人只能是敌人,瞬间反应过来,嘴里喊出的都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后山敌袭!”声音干瘪而凄厉,同时一枚手榴弹脱手就向山谷的方向扔了过去。手榴弹飞出,落下,沿着山坡向前方滚去,在空地处炸响。
萧义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爆炸声,身体一僵,心脏像是猛地被一只手给攥住了,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大意了!自己认为没人能爬的上来,可这是战争,战争压力下短短的几十米崖壁绝对挡不住有心人。一伸手扯过身边专注射击的葛新山:“带上你的班,跟我走!”,说罢,抄起身边的花机关转身边跃下城墙,双腿在前,单臂在后,滑下山去。
崖壁之上聚拢日军已经有三十多人,剩下的还在玩命攀爬,大绳的承重有限,一次不敢承载太多人,山上的队长一脸焦急,山下的军曹拼命的催促。警戒圈往外阔出去二十几米,机枪已经上来了,机枪手趴在一个石坎下,正在装填,这个大正十一式机枪的设计让人崩溃,每个子弹都要精心检查,不能沾上一点点泥土杂质,否则容易卡壳。右手别扭的打开压弹盖板,左手取出两个弹夹,对齐后压进弹仓,这时不禁想起自己那个短命的副手,本来轻轻松松的爬上悬崖,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背后沉重的弹药箱让他来不及调整重心,带着一脸的惊愕仰面摔下悬崖,最后的叫声真是凄惨啊。算了,不去想那些,还是专注一会儿的战斗吧,左手伸出,又伸向弹药箱,继续装填。远处一枚手榴弹在空中爆响,山谷里的回声真大。
子弹打在装甲上的声音震耳欲聋,震得人要疯,车外该死的支那人简直就像臭虫,一个点射打过去,7.7毫米的子弹已经把人影打的四分五裂,但后面紧跟着又是一个人影冲了上来。手榴弹根本对我的战车没有用,难道这些支那人不长记性吗?这次飞过来的物体好像有点大,一团青烟沿着山体滚下了车底,一个准确的点射,能看见前面的人形瞬间断成两截,再来!炮塔吱呀压的拼命转着,周围的生命纷纷的被击中飞起,轻飘飘的似落叶,没有重量。
不知是谁对谁的绞杀,十几个青灰色的身影面对一个装甲战车,战车后退着人影追逐,誓要把这个乌龟壳子捣碎。炮塔旋转,每分钟六百发的弹丸喷出,收割围绕身边那些悍不畏死的生命,又一颗手榴弹爆炸,声音比平常的大出了许多,这是四颗手榴弹捆在了一起共同炸响的声音,乌龟壳的底盘被炸开,一个轮子撇成八字,挣扎着退了几米,终于不再动了。
车体外传出对话声:“这就是个瞎眼的,冲上去,烧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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