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晞领着李义来到帅帐,正遇王先在场。
李义怒视王先,说道:“大王奉旨出兵河北,我父为尽人臣本分,特命我等领兵相助,黄河之北尚有他人乎!未曾想小人从中作梗,专废大王仁德,专欺忠士报国之心,似此不良之徒乱命,恐河北之乱难以平定,为朝廷社稷,今我面见大王,诉此肺腑之言!”
司马越未说话,王先当先出班说道:“将军锐意在前,当委以重任,值此平乱之时,还望将军不辞辛劳以大局为重!”
李义怒道:“我非是为个人谋私意!常言道:为将者不惜此身,但凭驱使!现今贼首汲桑坐困孤城,依靠坚城拒抗天军,非一时能攻取,幸赖将士用命之时,若引残兵攻占南门,且不说能否成功,万一受挫,恐怕折了军心,失了大王的仁德,误了大王的伟业,愧对江山社稷!”
王先对道:“大王德高志远,体恤将士,自有安排!再者,此等军国大事自有我等重臣商议,将军既忧心社稷,当奉令行事才是!”
李义闻言大怒:“既有重臣在此,要我辈何如?”
王先还要再说,司马越起身阻断道:“将军忧社稷之心,本王甚感欣慰,待破敌之后,当禀明天子,另作重赏!”
李义收起怒容,拜谢道:“非是小子失礼,实恐有小人阻塞大王视听!”
王先怒容满面,欲待上前。司马越挥手笑道:“敌军在前众卿当戮力一心,切勿狭生嫌隙!”
李义、王先皆诺。
司马越下令道:“现封将军为羽军中尉,另从左军调拨三千兵马归于将军麾下,劳烦将军今夜努力向前,也好早建功勋!”
李义拜谢道:“大王厚恩,末将无以为报!”
司马越又留李义待了一会儿,询问了些将士情况后,李义才从帅帐出来,拿着司马越的调令找随军长史去了。
待李义走后,苟晞上前对司马越说道:“此子堪用,大王应早收其心,归于麾下!如若不然,当早日斩杀!恐日后必为大患!”
王先惊讶道:“先前刺史多为此子担当,如今却劝大王除之,是何道理?”
苟晞说道:“我为江山社稷惜其才,当护之;今日此子心生怨恨,我今番劝谏大王,亦为江山社稷,二者皆为公也!”
王先叹服道:“道将兄大义,某甚是钦佩!”
司马越疑虑道:“刺史所言,本王已知,然破贼为大,此间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先、苟晞拜别司马越,二人走出帅帐。王先说道:“我观大王神态,必是欣赏李义!怕是不纳刺史之言。“
苟晞说道:“寒族之士,焉能入王之眼?此乃天下祸乱之根源也!“
且不说,二人再作何计较。如今这邺城在晋军的猛烈攻击下,仍是岿然不动。敌我双方手段尽出,城外晋军抛石车砸毁城墙,叛军就组织百姓趁隙抢修;晋军在城外暗挖地道,叛军就在城下掘起断沟,再引河水灌溉地道,淹死晋军无数;晋军架起云梯轮番攻城,叛军就用火箭烧毁云梯。一晃半月过去了,邺城四周皆被晋军攻取,外城也被晋军突破,汲桑为首的叛军收缩兵力至内城,继续死守。而晋军突入外城后,由于地方太小,抛石车施展不开,只能依靠将士架云梯攻城,致使晋军伤亡惨重。
却说,汲桑名下有一名士姓张名宾,字孟孙,乃赵郡南和人,从小博涉经史,胸怀大志,常对人说:“吾之智谋可比张良,惜哉,未遇明主似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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