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喽,下山,下山!”格亚用手哇哇嘴巴,发出响声,回声在山谷间徘徊不停。盲人一家,就这样离开了他们朝夕相处的住所,辞行一别,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盲人五“侠客”重出江湖,“呀!嘿~”格亚有板有眼的和声道,不知从哪学的京剧调,让母亲紧皱的脸多了些笑容。
“格亚,探路!”姐姐卓玛做出打他的动作,对这不省心的小家伙喝到。哪知道他根本不听,“略略略”做出个鬼脸,笑着,跳着跑到前头。虽走在前面,但目光对家人分毫没有分心,特意把前面的石头,哪怕只是拇指大小的石头也要踢开,路弄平了,这才肯放心。
一家人缓缓前行,哪里知道?只有哈桑敏锐的耳力察觉出,嘴角微微上扬,在格亚超级近视眼来看,他不过是无奈的不想说话而已。
轰轰,天空好巧不巧的打了几个响雷,一行人快步走去,“前面有个大棚!”格亚嚷嚷道,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光,格亚指挥带路,马不停蹄,汗湿答答的,夹背如流。
“格亚,格亚,你还好吗?”姐姐离得最近,格亚安置好家人,打出小火堆,自己则蔫蔫的在角落,搓着手,不断呼着哈气。“呼呼~”
“咯噔噔”格亚面色苍白,牙齿不住的打着颤,紧紧的用双手搂住自己,使自己不再那么冷“格亚,还好吗?”姐姐二次试问,外面的雨水下个不停,雨点变小了些。大棚子简易,却也牢固,还有山高的稻草。
格亚看着卓玛,听那着急的询问,“哼,姐,我没事!”他提高了几个音调,以至于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到。
卓玛知道格亚生气了,话到了嘴边往往是咽下,靠柱子摊摊坐下,那双眼睛黯淡,像是失去了光,一家人等到雨停已是半夜。
格亚迷迷糊糊睁开眼,远远就察觉到前面有一户人家,赶忙站起身来,对周围还在休息的家人说“看,前面有光”这句话很快惊醒了他们,“汪汪”狗叫声不停,黑狗拼命地拽着绳子,爷爷一惊,从睡梦中,睁开眼,爬起身来,在狗的带领下向前向前,好几次险些被小水池滑倒。
他们也收拾收拾行李,快步跟上。狗的身子像是赋予了大力士般的神力,挣脱绳子,率先到达门口,用爪子推挤着门。“汪唔,汪唔”门吱啦一声开,一位花白的老太,衣服上各色的布料拼接在一起,怪怪的,没有任何点缀,显得单调又滑稽。
“哎呦,小加呀,怎么是你”老婆婆弯下腰,亲昵的用手挽着它的脖子,帮它把毛捋顺了。
小加兴奋甩着尾巴,也舔舔她的胳膊,灵动的眼睛盯着她。
“黑狗,大黑狗?”格亚追赶上来时,已是气喘吁吁,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这是你的狗?”
“你哪个?”老婆婆带着红眼镜,推推镜框,弯了腰歪歪头。“找小加做什么!”“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还有小加你认识,你跟它什么关系?…”
格亚蒙圈了,那么多的问题,不知道回答哪个?“格亚!格亚!你在哪儿?格亚!”循着声音,家人的身影逐步靠近,格亚高兴的挥挥手“在这里!”
那老婆婆抬头把目光看向远处,一位老人一手拿着根扯断了的绳子,另一只手拄着盲杖缓缓前行,一对夫妻共用一个盲杖,相扶相撑着,慢慢见到了模样,还有一个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快走着,但步伐小心翼翼,十分防备,有节奏。
父亲敏锐的听力很快带一家人到达了格亚所在的地方。一家人站在老婆婆家前,凑近了看,衣服湿答答的,裤子后面刚粘上的泥灰,还未拍干净,脏兮兮的印子在那里,样子看起来十分难受。
老婆婆撇过脸去,转眼看到卓玛的碎花裙,喜欢的不得了,她一靠前,那老婆就笑着乐呵的抓住她的裙子。
“啊—”卓玛毫不知情以为是格亚又在调皮,生气着,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嘿嘿,这裙子哪里的?”卓玛听到了陌生的声音,由于小时候,母亲跟他讲故事,说老妖婆会抓小孩子煮熟了吃,害怕的简直腿要软。“老,老…”她防护的退后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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