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亚还是一大早醒来,家人们也迷迷糊糊从睡梦中苏醒。
“你们?—醒了!”
“格亚,你说说你,家人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就不争口气?”卓玛再也忍不住问声到,
“好了,卓玛”
“阿妈!你看他,不—”
“格亚,饿坏了吧”母亲从他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包好着的米粽,父亲铁着个脸,格亚没敢去接,“让你拿你就拿!”父亲虽一再掩饰,却依旧隐藏不住心底的怒意。格亚伸手,并没有说话,她只认为,只不过是家人留下他的一个手段罢了,心里冷笑。
他随意把米粽放入口袋,推开门,老婆婆早已在大厅前坐着,木桌上摆满五个餐盘。“去,喊上他们,聊聊,嗯?”老婆婆吹吹热茶,悠哉悠哉。
耐心等待他们到来,餐桌前,格亚迫不及待的小眼睛,时不时瞄向老婆婆。
“出去嘛,多小点心,地图什么的,都备好了”她拍拍桌子上的个老旧木箱子,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显在脸上,“多亏了你们,把小加带回来,不然,我这老身板又该吃不消喽!”她手里拿着块灰布,在那头细细擦拭着框照。
一行人受到热情款待后,没有多做停留,心里对这位老人家万分感激,此刻太阳已出山,朝霞在天边匀出一条弧线来,“喏,接接好,一家人散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老婆婆对格亚说时,刻意降低声音,希望他能明白。
老婆婆离开,格亚跟上,她从那红色木漆的抽屉里翻箱倒柜,总算拿出一个黑色的眼镜,“带上它,眼睛就能看得见,啊,任性归任性,切记别跟家人贫嘴。”老太太再三叮嘱,同时也希望不要那种事发生,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慢慢疏离,最后散的也不回来看看。
格亚敷衍的点了点头,半字也没听得进去,接过了那个所谓的能看得见的眼镜,起初还有点不信,但后来,带上后,家里人的模样让他感觉那么陌生而又熟悉,陌生是成天看着他们模糊的面容,熟悉是他们真真切切,是家人,必不可缺的温暖。
视线一落幕,跌跌撞撞的他,只觉头昏昏沉沉,但很快他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眼镜这个神奇的东西,比起他腰上挂的,锈的要掉漆的眼镜不知要好多少倍。他伸手也不白接那副眼镜,把抹油抹得稀亮的黑眼镜拿出“这个,和你换”他说话的声音很小,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她,那礼物太贵重了些。
“收收好,哪天回来还,你这墨镜,我先收着,可别弄坏了,镜片脏了擦擦,粗心大意,弄坏了我的眼镜,那我可就不高兴了!”老太太嘟囔着嘴,假装生气,被一切看在眼里的格亚,给逗乐了,原来婆婆也可以这么可爱。
马上他“咚”一声,地板的冰凉让他的膝盖骨酸疼,“老婆婆,求求你,帮我家人也恢复正常,他们…”在小屋里只有两个人其余人并不在场,婆婆拍了他肩膀“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们的病我治不了,到了城市,你找医院”她提笔在纸上写字“愣着干什么?站起来啊!看你那么执着,就脑子一根筋,看看好,是病得治,这个懂了吧?”老婆婆手比个心,手指不断摩挲,告诉他凡事得要钱。
格亚歪歪头,“我,”
“老婆婆呀,你在吗?”
“孩子他娘,你可算来了哟,瞧瞧你家乖儿啊!想着给你们眼睛治病呢!可不是嘛,瞧瞧,现在他眼睛都好了,以后跟他混好了可别忘了我,啊!”老奶奶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缝,拍拍他肩膀,对他说“是吧?”
格亚见到那个潺潺的身影,从前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原来是这样,凌乱的头发,衣服边角处绣的漂漂亮亮的小花,头发盘成一圈,嘴唇发白,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苦意,眼睛他更是没敢抬头去看,只是点头应声道“是是,是的”
素艳君听到这话很欣慰,眼睛湿红了一片,脸上春风满面,惊愕地神色里还有那惊喜,格亚歪头看着突然清晰的母亲,一点一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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