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说兵哥哥都是实在人呢,一通酒拼下来,兵哥哥里带头的就来把帐给结了,当然是连带着老妹那一桌。我原本还满心以为着会发生点什么,谁知人兵哥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后来想想,还是我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人家就是见着喝酒豪爽的妹子,性情来了一起喝个酒而已。
然后那一桌妹子就有点懵了,估计是刚才那热烈的劲儿还没缓和下来。
反正我敢肯定的是那老妹一定喝多了,因为她已经第三次跑到吧台来要结账了。我姐耐着性子解释,说刚才和她拼酒的兵哥哥已经帮她把帐结了。可这老妹跟听不懂一样,摇摇晃晃的满嘴胡话,反复就是那几句,说自己没给钱啊,她有钱,她付得起。
我姐被弄得是哭笑不得,不过第三次的时候,那老妹动作迟钝的伸手掏包又要拿钱的时候,我不知咋了,心里忽然就难受了一下。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三角小钱包和一透明的长条钱袋。
钱袋里都是纸币,五块十块的都有,大头的屈指可数。那小钱包里哗啦啦的,一听就都是硬币。恰巧我大学时也碰到过这样的女孩子,有这样存钱习惯的,大多数都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或者说是比较重视钱财,从小就养成了这么样的习惯。我敢肯定,那小钱包里,肯定五毛一毛的硬币都有。
好家伙,最后老刘都被从后厨炸出来了,一帮人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我姐逼不得已,从那钱袋里象征性得拿了十块钱说好了结账了,那老妹这才罢休,我已经在心里无数次的叫她好汉了。
五六瓶啤酒下肚,又直接干闷了一斤白酒,还能站在这说话,那还不叫好汉?
可等哄完了这好汉,我们一帮人又傻眼了。就刚才连哄带骗的功夫,那桌子上的妹妹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就现在老妹这状态,能一个人回去?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那老妹自己一拍屁股,摇摇晃晃走出去了。我肯定是有点不放心啊,想跟出去看看,结果被我姐拦住了。
她朝我摇头,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咱们这开的是饭店,不是寺庙。做了那么多年的餐饮了,碰着喝醉的客人多了去了,都要管,管得过来吗。我说那这小姑娘,晚上出事了怎么办?我姐又眯着眼看我,说她也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说了,她那一群同伴都不管她,轮的着你管?
我是愣头青啊,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当然,那老妹长得好看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但到底还是没跟出去,忙活着收拾完店里,表姐老刘先回去了,临走前不忘念叨让我们也早点回去。老刘还算良心了,给我们在旁边的小区里租了个三居室当员工宿舍,虽然是毛坯的,但好在干净,家具也一应俱全。大倩和阿瞳睡一屋,我们三个单身小伙睡一屋,还有一间屋子当仓库放杂货。可以说,我和大周十六的革命友谊就是在那段同居的岁月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建立起来的。
按照惯例,我们去吃宵夜。原本今天是铁了心要去吃酸菜鱼的,但老妹那一桌喝到十点半了,旁边漂亮大姐家早就关门了。我们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去马路对面的沙县小吃了,主要是因为沙县小吃经济实惠,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家的老板娘也是个美丽小嫂子这类奇奇怪怪的原因。
过马路的时候,我的眼皮子就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咋了。
要进屋的时候我发现烟没了,就让十六他们先进去,自己去买包烟。这个点了附近的商铺基本都关门了,我就靠着马路旁边的斜坡走,下面有个兼卖烟酒杂货的报亭,老板晚上就睡里面,一敲窗户就起来了。
路过斜坡旁的垃圾堆的时候,我的眼皮子又重重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垃圾堆,忽然就打了个激灵。真不是我胆子小,主要是这个点了,黑灯瞎火的,那画面实在有点诡异。
垃圾堆旁边,靠着垃圾桶蹲着一个人。
我楞了好久,靠近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就紧张起来了。一眼就看出了那鹅黄色的小裙子,这不就是那喝多的老妹吗?我叫唤了她两声,没理我。踌躇了半天,我还是靠过去了,远远的就一股酸味,好家伙,这老妹肯定是吐了,还吐了不少。
“喂,姑娘?姑娘?”我又试探着靠近一点,见她还是没动静,就跟着蹲下去了。刚伸手去想去把她扶起来,那老妹跟触电了一样,一巴掌就甩过来了:“别碰我!滚!”
我靠!我立马躲远了,又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开了。心里合计着,先去买烟,要是买完烟了她还在这里,那我就得管她。
总觉得这老妹心里一定有事,有些事情,她喝酒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
到小报亭也就几分钟的路,等我买完了烟回来的时候,再看那垃圾桶旁边,老妹已经没了踪影。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就这十分钟的功夫就被人抬走了吧。早就说过了这地方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我又有点后悔了,但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再张望一阵,才发现那老妹已经躺旁边的绿化带里面去了。
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又走过去了,但我着实是怕这好汉再发飙,我也没敢去碰她。就在她身边又蹲下来了,自己点了根烟,就这么傻缺一样看着她倒在绿化带里,跟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的。估计是喝多了身体不好受吧,其实我也有点慌,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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