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拭青纱月有非,琉璃睡美赋仙徽。
浮云难嗅尘间草,隐士庸尝夜里杯。
琴瑟宣林歌晚照,阙丘井宿探星维。
晨珠玉曜棠花好,无顾身前去与归。
秦南里院内,“冠礼宴”结束后,苏御着冠盛服,独自来到凉亭,正拿着几年前舅父转交的折扇在考究。
这首隽体七律中隐约藏有线索,但又宽泛、是是而非,他始终不得其意。为得解答,苏御曾私自去歌舞坊请教——
那天,苏御一进歌舞坊刚好遇见贰忱师兄。贰忱很是吃惊!擦了擦眼睛,“师弟,你……怎么——?你不怕师傅知道么?”
苏御急忙示意师兄不要声张,并凑到师兄耳边小声说:“我来不来此地不要紧,要紧的是抱着什么心意而来……”
贰忱想了想,看了下自已然后点点头,表示不无道理。
“那,师弟所来为何!?”
“我有点事向彩萍姑娘请教。”
“那不巧,我也是特意来听她雅乐一曲的,奈何她今夜没空,好像被城里来的‘贵客’包场了。”
苏御一听,有些沮丧,正准备离开,被贰忱叫住,“来都来了,咱师兄弟喝一杯再走吧?”
苏御才准备拒绝就被贰忱拉了过去入座。
“二位客观,需要来点什么?本店有雀州辣菜、渤州鲜味、晟州宴席……”
“行了!行了!把你们店最卖好的菜品上一份,加一盘栗子一碟花生,再上一坛醇香的‘桃花醉’。”贰忱说完即甩了三枚铜钱给舞坊小二。
“好嘞!爷您稍后……”
苏御拿出折扇看了看父亲写的诗,贰忱好奇,询问一番。
“师兄不妨给解解这诗的含义?”
“哈哈,比剑我在行,说到解诗行文,那师兄可不敢在你面前献丑啊!这里,也就彩萍姑娘能与你谈谈诗词了......”
说笑间酒菜已经来了,小二一边上菜一边瞥着苏御的折扇,“是把好扇,诗也是好诗啊!”
两人有些诧异,“你能读懂这诗!?”
“嘿嘿,小的不敢妄言,我之拙见诗不在于字句,而是体会。可能是常年听遍歌女姐姐唱词的缘故,对这首诗有些些感悟。”
“你且说来听听?”苏御说道。
酒菜均摆好仍不见小二语出半句,贰忱催道:“不要藏着掖着了,若解得满意再给你五枚铜钱!”
小二更加提起了精神,迅速思索。
“小的刚才是在酝酿,即是解诗,自然用诗来解更为贴切其神韵。小的不才,刚有所得。”
“快说吧!”
小二正襟站立,提起嗓子,吟下一首七绝——《可凡》
昨梦琉璃穿大帐,破被衔花酒夜长。
谁拒幽歌与洛浦,晨阳照我赤粥香。
刚好呈一句对应一联的形式,苏御听了若有所思,贰忱直接把小费给了小二。
饭间苏御陪师兄小酌了几杯,贰忱则是喝了个痛快。酒足饭饱仍不见彩萍姑娘露面,天色却已晚,两人一齐离去……
苏御一路上还在回想小二的诗句,跟师兄的聊天也是搭一句没一句的,一晃便到了秦南里前院。
贰忱老远见一丫鬟跟师妹窃窃私语然后急忙走进庭院,他开始变得走路有些踉跄、身体偏倚着苏御前行。
“哥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璃姿正经的语气问道。
苏御刚要回答,贰忱突然全身倾向苏御,打断了他。浑然变成一个醉鬼,进入熏醉状,嘴里还絮絮叨叨:“什么!?我师弟来接我回家了?不不不,他不能进这里来,让他在外面等着!”
随后又巴拉着苏御的双肩说道:“啊!你就是师弟呀?好好好,那咱们快回吧。”(另一边的右手还在反复扭着苏御的胳膊暗示)
璃姿见状,无过多追问,直责问道:“大师兄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快扶他回屋吧。”
“哎——”苏御和贰忱应声而去……
回屋后,苏御琢磨起舞坊小二的诗句,诗中情感虽逃不开小二生活镜况的束缚,透露出逆境中乐观积极的心绪,但这平凡中的感悟也和隐世者的情感不谋而合。“莫非......父母亲真如江湖传闻,厌倦争斗、归隐田园了?”越想越是难以入睡,他迫切想知道头牌歌姬彩萍姑娘会如何解这首诗。
第二天晚上,苏御又一次来到歌舞坊,稍稍整理了下衣裳,确认妥善后缓缓而入。
一进门就被几个侍女热情招待,店家娘子见到苏御,赶忙前来照应,“稀客呀!秦南少主今日前来,舍店从此该添上雅娴之名了,不知少主中意哪位姑娘?”
苏御生涩的搭上话,“喔,我来……主要是,想请彩萍姑娘弹奏一曲,不知,她有没有空?”说完咳嗽了几声。
“哈哈!少主年纪虽小,眼光却是独到咧!我这就去叫她。”娘子说完便带苏御上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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