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在场众多糙汉内心一揪。
“放心吧小妹妹,你妈妈一定会好起来了。”朝奉一脸心疼的看着女孩,从柜台抽屉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到哭花脸的小姑娘手掌上,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
女孩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不停地弯腰鞠躬。
“快去吧,别忘了回来报好消息。”
看着匆匆忙忙跑出去的小女孩,票台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了,老王我看那玉镯可不像是能值七两,感动了?”看着朝奉打趣。
朝奉白了他一眼,“不敢动了,再动掌柜的能把我削成人棍了。”
几句轻快的话语让周围有些低落的气氛好了不少。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来听听?”刚巧这时掌柜板着脸走进外堂,看着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语气有些疑惑。
王丽娟一进来,一瞬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所有人状态回溯,都打哈哈笑着搪塞:“没什么,荤话罢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王丽娟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睛突然一亮。
「不是吧…………」
公羊巡看着眼中明显满是好奇,一副很想听的样子的掌柜,有些牙疼。
「没个正常人。」
小插曲过后,和绢库继续正常运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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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张老头来的院子前,刚要敲门动作一顿,接着无奈一笑。
“这臭小鬼,不声不响就走了”
“走了好啊,走了好,还少些烦心事。”
“我也不用再受他气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能吃饱穿暖吧,毕竟他还有不少钱呢。”
公羊巡要是听到这话估计想骂娘。
院子里断樱上新发的绿芽已经一寸高了,之前躺椅下零零星星的野花爬上躺椅,爬过断樱,已经有长满园的趋势了。
张老头推开大门,往躺椅那瞧了一眼,嘟囔了几句就走进屋子里。
客房。
“诶?小叶子,你没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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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巡伸了伸懒腰,揉揉有些酸胀的手腕长呼了一口气。下午来的人明显比上午多了不少,公羊巡和除了自己仅剩的两个学徒都没闲下来。
没招到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加上今天上午又有几个学徒请辞,整个当铺现在的人员构成是掌柜王丽娟,周司理,朝奉王正,李票台,公羊巡,加上昨天喊自己去外堂帮忙的学徒白雨和一个不爱说话不知姓名的学徒。
哦,对了,还有酒鬼孙。一整天除了早上见那一面,公羊巡到关门都没有再看到他,连开业庆祝的时候都没在。
估计不知道跑哪儿喝酒去了。
叠好衣服放进储物箱,公羊巡与白雨说笑着结伴走出当铺。
“我家住这边,与白兄不顺路,就此别过了。”公羊巡指指与白雨相反方向的一条路,一脸惋惜。
白雨同样一脸遗憾,“真是遗憾,明日见了,巡兄。”
转身大概走出百米左右,公羊巡脸上维持的假笑再也挂不住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
自来熟,真的烦……
公羊巡也说不清自己讨厌哪儿,可能是他那自来熟的性格,也可能是爱没话找话的属性让本身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公羊巡更是头疼。总之就是让公羊巡很不舒服,想要朝着他的脸来上一拳。
公羊巡想着,下意识走到了那条小径。还是一如既往的格格不入,还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公羊巡蹲在池塘边看了一会儿池塘上的荷花后转身离开。
一直走出小路,耳边传来夕市喧闹的声音,公羊巡也没等到昨晚出现的古筝声。
「听错了?」
给皇甫青希做完饭后,公羊巡静静地走到昨晚刚改造完成的院子里,躺在摇椅上看着星光辉映的天空,不知不觉睡着了。
星月挪移,朝阳初升,转眼第二天。
“啊嘁!”公羊巡毫无意外的感冒了。
一大早喷嚏就打个不停,坐在桌子前一张接一张的抽着纸巾擦鼻涕,看得对面的皇甫青希一脸嫌弃,忙不及履跟他保持距离。
带着像极了醉酒之后通红的鼻子,公羊巡来到了当铺开始今天的打工人生活。
按照惯例被酒鬼孙嘲讽两句,公羊巡揉揉鼻尖换好衣服,期间旁边的白雨也寒暄了几句以表关心。
“对了,巡兄听没听说丰阳县几天之后的罪人砍头的事?听说其中有内幕,真的让人气愤,衙门不分黑白就乱砍头?那些有权有势披着人皮的畜生想扣帽子就扣帽子?百姓真是连草芥都不如了!我看律法什么的就是给我们这种苦*百姓准备的,他们……”白雨吧啦吧啦一大顿,公羊巡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口中所谓的“十年罪人”应该就是前几天在菜市口,那被人环绕堵得水泄不通的告示栏上所张贴的消息了。
公羊巡点点头随口应付了几句。对于热闹事情向来不感冒的他只好敷衍一下,免得白雨继续无休止的讨论。好在白雨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止住了话头回身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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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县。
算是一个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型县城,占地方圆五公里左右。地处上阳州东南部,与其紧靠的就是上阳州东阳郡最大的县,丰阳县。
今天的丰阳县人潮汹涌,大部分来来往往的人都朝着丰阳监牢走去。
今天对丰阳县众百姓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十年罪人。今朝枭首。
“听说其中别有文章啊,啧啧啧。”
“是啊,十年才砍头,这十年不知道也那人在牢中都经历了什么……”
“衙门也不知道是怎么判的,明明一桩这么明了的案子硬是扣给一个无辜百姓。”
“还不是那些当官的内部运作,呵……”其中一个一袭白衣戴着兜帽遮住脸的人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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