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举刀指向那白衣人,“下去!”恶狠狠的说道。
“好好好,我走,我走。”白衣人双手一举就要走下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就在刽子手刚松了一口气,要擦汗的时候。白衣人举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甩,一阵浓密的白烟弥漫开来。
“咳咳咳……咳咳……”
离白衣人较近的刽子手和狱卒首当其冲被扩迅速扩散的白烟呛到了眼睛,不停咳嗽揉眼睛。
整个断头台转瞬间就被白烟所笼罩,扩散的白烟弥漫到断头台下。白烟浓到连里面狱卒跟刽子手的身影都看不见,只有两人咳嗽的声音。
从远处看来,断头台上像是突然凭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洁白却妖艳的扶桑花。
还是那吊儿郎当无所谓的声音,
“高台上的那位,今儿个这吴强的尸首我就带走了。小生在这儿给您撂一句话,您受累听着。
我们就单纯的问一句您老在这位子上坐的还舒不舒服,坐得稳不稳。
对了,
我们老大想给您以及您上头的人提一句。
这故事,
可开始了。”
浓烟散后,吴强的石头消失不见,而那白衣人也不见了踪影,断头台上除了狱卒跟刽子手哪儿还有别人。
高台上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自始至终,那人除吴强死之前说了一句,再也没说第二句话。
“肃静!”
…………
王朝奉举着颇具年代感的铜杯,用抹布仔细地擦拭,“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样了,她妈妈的病也不知道好了没。呼呼……”
女孩神情不似作假,想来她母亲确实是病了。
长久的疾病掏空了家里的积蓄,所以女孩才不得不来到当铺当玉镯。二十两应该够她请大夫给她妈妈看病拿一段时间的药了,就是不知她母亲病得多深,是否能够挺过来。
二十两已经超出玉镯本身的价值了,掌柜查账一定会发现这缺失的二十两银子。朝奉不清楚自家掌柜是什么性格。虽然以前是当过兵,但谁又能打包票说军人就一定全是有善心不守财的善人呢?
要是好说话还行,就怕掌柜锱铢必较,毕竟二十两也不是什么小钱,顶他多半月的工钱了。
昨天小女孩那哭花的脸好像就在眼前一般,朝奉心里一揪,手中因想心事而漫不经心的擦拭也顿了一下,手中铜杯差点脱手。
因为今天丰阳县的事情,一上午来和绢库的人屈指可数,大家难得偷闲半日。
李票台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你就别操心了,不会有事的。”回答他的是王朝奉的叹气。
“但愿如此吧。”
当铺平时不忙,昨晚掌柜的让公羊巡他们三个学徒轮班。今天休息,明天正式开始打工人的生活。
叮铃——
门内铃铛响起,当铺门被推开。王朝奉放下了手中的铜杯,抬头一看是掌柜王丽娟从外面走了进来。
掌柜皱着眉头,眉心挤出的“川”字清晰可见,看得王朝奉一阵紧张。
「莫不是昨晚掌柜查账知道了那二十两的事?不知掌柜会不会信那小女孩的事,就算信了掌柜要自己填补亏空也一样,不如就说自己私拿了罢。」
具体理由还没想好的,掌柜的已经来到了柜台前。王朝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承认:
“掌柜的钱是我……”
“丰阳县的那人……”
王朝奉和王丽娟同时开口,又同时一愣。
“钱?”
“人?”
反应过来的王朝奉率先开口岔开话题,“怎么了掌柜的,丰阳县出什么事了?”
王丽娟一脸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王正你不是丰阳县人么,丰阳县的那个吴强你了解多少?”
闻言王朝奉皱眉思索了一会。
“吴强我了解不多,传闻我倒是听了不少……只知道十年前以故意杀人的罪名给压入大牢。其中细节我知道的不多,听说是他故意杀人,被别人看到了。”
既然是故意杀人,为何十年后才执行斩首?
“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有转折,王丽娟问道
“不过我听说还有另一个版本,一个不是官家的版本。”
“当时是一位富家公子的生日宴,一位大官员的独子也参加了这富家公子的生日宴。而在这生日宴中,恰好这吴强也在。
坊间传闻这生日宴中这位官员独子与另一个来宾发生争执,失手把他砸死了。按理说这个官员之子失手杀死一个普通来宾给给封口费再一威胁,这事压压也就压下去了。但偏偏这死掉的来宾与另一位官员有关系,且关系不浅。
很有意思的是,这死掉的来宾身后的官员与那独子的父亲之间关系不是很和睦,甚是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在场的人大多无非是官宦之后、富家子弟,但是见那独子杀人却都默不作声。人家官大,关系硬,此时强出头无疑是惹火上身。
可这吴强是个仗义执言之辈,当时虽然没有出头,但生日宴结束后他立马就去官府上报这件事情了。
官府给的回应很是暧昧,让他先回家等着,等过几天之后再找他录证词。
三天之后,官府的人找上门。
不是所谓的录证词,却是一个厚重的木枷。
吴强锒铛入狱。”
“也是因为这坊间传闻给官府的压力,这才迟迟没有给吴强斩首。”
只怕其中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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