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
“年纪深,你昨天遇到周梓溪了?”钟杨在刷学校的论坛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严肃的问题。
有人在论坛里发了一张周梓溪在食堂的照片,照片上的周梓溪抬头望着前面,模样姣好。然后那个人还文绉绉地配上了一句《诗经》里的话,“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我呸,他就是一个只看外表的人,跟周梓溪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配不上周梓溪。”钟杨愤愤地说。
而且,在周梓溪的对面不就是一脸懵逼的年纪深么?
“她也在食堂吃饭,所以不小心碰到了。”年纪深随口回答道。
钟杨心里暗暗想到那天周梓溪问他的事,不再说话了。
年纪深还在看英语书,昨天的英语小测不出意料地没有及格。虽然不及格的也不只他一个人,但是也没有多少人,这多少让人有点难堪。
但是学不会,就是不会,记不住单词,听不来听力,也写不出作文,熬夜也学不会。
“我上辈子大概跟英语有什么深仇大恨。”年纪深把英语书摆在面前,看着一行行的单词犹如在看天书。
“这很难吗?”钟杨表情认真,“在美国待个半年左右,不就自然而然都会了吗?”
年纪深知道他这是因为周梓溪在生气,没理他这阴阳怪气的话语,独自感叹道,他以后又不会去美国,要学这种东西干什么?没想到高中学了一堆没有用的东西之后,大学还要继续学习。
他有点绝望,想着这样混下去可能就毕不了业了。
果然,那个高考英语成绩绝对不是他考出来的,多半就是一时鬼魂附身,作妖而成。
“请求孔子啊,不对,应该是耶稣啊,赐予我学习英语的智商……”不知道是不是跟钟杨当室友当久了的缘故,年纪深觉得自己也变得有些神经质。
“耶稣只会阿拉姆语,他没办法帮你学习英语的,”钟杨道,“而且,他听不懂中文,建议你用阿拉姆语向他祈祷,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你懂什么?心诚则灵,耶稣身为上帝,无所不能,怎么会听不懂汉语……”年纪深怼回去。
钟杨耸耸肩,“那祝你好运咯。”
“你俩能不能再无聊一点?”贺洲边打游戏边说着。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作息规律的李俊超早就睡着了,钟杨和贺洲打了会儿游戏,也都去睡了。把寝室的灯关上,年纪深打开自己的台灯,再灯光下,将书的单词表铺开,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背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钟杨还是花了很长时间在整理自己的形象上。
“你今天又要去赶婚礼现场?”贺洲调侃道。
钟杨道,“按照计划,我今天得找她要微信了,所以要郑重一点。”
“计划?什么计划?”
“就是我昨天晚上在手机上刷到的追女生的流程啊,第一次见面要留个好的初印象,第二次就得要微信了。”
贺洲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那万一他不给你怎么办?”
“怎么可能?”钟杨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年纪深,”钟杨叫醒旁边一直打瞌睡的年纪深。
他昨天背单词背了几乎通宵,现在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而且只想睡觉。
“什么?”年纪深费力睁开眼睛,问道。
“今天早上什么课来着?”
年纪深打开手机看了看课表“大课,微积分。”
“这周应该是公布上次小测的成绩和讲题是吧?”
年纪深也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微积分考试全是证明题,他一通胡诌写完了,至于成绩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
年纪深跟钟杨赶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和他们一样姗姗来迟的,是周梓溪。她穿着雪纺法式蝴蝶结系白衬衣,及膝的黑色半身百褶裙,头发用浅色印花缎带绑起,照样惹人注目的模样。
“好巧啊,周梓溪同学。”钟杨对着迎面走来的周梓溪说道,脸上的笑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周梓溪看见他们,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平静地道:“你们好。”转身走进教室里。
三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年纪深坐在边上,钟杨坐在周梓溪旁边。
“你一般都吃食堂吗?”钟杨问道。
“不是,因为昨天赶时间,所以吃食堂。”周梓溪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素描本,开始用铅笔在上面涂抹。
老师开始上课了,年纪深掏出笔记本记着笔记,他的笔记一般都是鬼画桃符,也就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尽管这门课让无数学生唉声叹气,但是对于年纪深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难,他更多的好像就是靠一种天生的直觉去解题,根本不需要太经过脑子的那种。甚至于一些题目,他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感觉:这不就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为什么还需要去证明?为什么还要写解答步骤?
“我们上次的小测,题目是研究生难度,所以一些同学没考好是很正常的,”教授在讲台上这样说着,“但是我们仍然应该表扬班上的两位得满分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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