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一句名言:是谁掐住了我命运的后颈。
乌皮尸用手一拉,单手直接把坤子像拎兔子一般拎了起来。
坤子被提在空中,脸涨得通红,四肢在空中乱挥,想挣脱乌皮尸的枯手,但那东西力气实在太大,依旧把坤子的脖子捏得死死的。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住了,乔二爷先反应过来,想找东西帮忙。乌皮尸怪叫一声,我以为它会像林正英电影里的僵尸一样,咬坤子的脖子吸血,结果它直接指尖发力,伴随一阵咯啦声,坤子的脖子活生生被捏碎了!
坤子的脑袋被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整张脸充血肿得发紫,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鼻子和眼睛开始往外流黑血,脚和身子还在发抖,我们都知道那是神经受损后的本能反应,人肯定没救了。
天!太血腥了!建国他们全都给吓呆住了,我看着还在抽搐的坤子,脑袋一片空白,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就想吐。
乌皮尸把坤子扔在地上,怪叫一声,又猛的向我们冲来,轰隆一声撞在玉门上头,一只手从洞口伸了出来,差点就抓到我的脖子。
我吓得本能的往后一仰脖子,结果没站稳直接屁股着地摔在地上,溅得泥水满身。
这门刚才被筒子炮轰出的洞子周围本来就有许多裂缝,被这乌皮尸一撞,缝子直接开始往玉门四周扩散,看上去再要不了几下,玉门就很有可能被这乌皮尸撞开。
“先跑!坤子肯定交代了。”乔二爷道:“我们手头没有家伙,在甬道里打起来肯定不是这东西的对手,得先找个地方想办法,不然等这东西冲出来就很难跑了。”
说完他拾起地上的装备,就往甬道里跑。
莫老大和张猛跟着乔二爷一溜烟的就跑了,撂下我和建国。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忍不住骂道:“这几个狗日的,平时称兄道弟的,一到关键时候就脚底下抹油,也不管伤员的死活。”
我赶紧从泥水里爬起来,一边骂一边去搀建国,他的伤口比较深,一动就往外面涌血。我把他扶起来,他瘸着腿说别慌,我有办法,赶快回刚才那个耳室里躲一下,说完我捡起地上的装备,搀着他顺着甬道摸回了刚才的耳室。
我们进到耳室里头,建国忍着痛和我一起把那张石桌搬了过来,抵在木门后面,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至少多了个心里安慰。
建国把矿灯关了,然后叫我别出声,他一手捏着伤口一手捂住嘴巴,我也赶忙把嘴巴捂住,屏住了呼吸。
耳室里的灯一灭,周围就黑了,只剩下甬道里的光线,估计是坤子的手电射出来的,然后我们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估计是主室的门被撞破了,我两赶紧憋了口气,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情况。
玉门被撞破,外面的光线强了很多,耳室的木门下面有个很大的底缝,我们能看到一双巨大的脚掌从外面走过,那只乌皮尸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右边的甬道深处去了,估计是被乔二爷他们的脚步声吸引。
建国和我屏气凝神,一直等到甬道里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才松开一口气,建国把矿灯打开,亮度调的很低,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我吓懵了,靠在石桌后面出了几口大气,没缓得过来,坤子死得也太惨了,终于理解建国以前经常和我说倒斗是个拿命换钱的生意,在斗里头死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建国见我在发呆,用手电晃晃我,道:“别愣着,过来帮我按住伤口。”
我拍了两下脸让自己清醒点,然后过去帮建国处理大腿上的伤,血已经被他止住了,他的伤口不浅,但还好没伤到筋骨,不然接下来的行程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我过去开始配合他包扎腿上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道:“乔二爷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一道关键时候就光顾着自己溜,我说你怎么帮这种人做事。”
建国包好伤口,道“生死关头,谁管得了那么多,你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有些时候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别人。”
一说起乔二爷我就想起这斗的情况,里面的信息我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下斗之前还是把盗墓这东西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寻穴开棺都是容易事。乔二爷他们准备得那么充分,刚才在主室里也吃了大瘪,现在和他们分开了,要是还像个无头苍蝇在这个斗里乱撞,以我的水平单独走出这个耳室多半就得歇菜。
想到这里我就问建国:“你们之前讨论过斗的具体情况吗,像墓的年代,主葬方式和布局这些乔二爷和你们讲过没有,你要知道的话也给我说说啊,我现在连个方向都摸不着,待会儿遇到点变故我们也也好有个法子对付。”
建国已经把伤口扎好了,一边从包里掏烟盒一边道:“基本没说,那天我来找你的头一天,乔二爷才给我们下面的人说要组织一次行动,他就告诉我这个斗很肥,但是就是凶险。”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来火,说你早知道凶险你之前不告诉我?
建国抽出一支点了起来,道:“告诉了你你难道就不来了吗,这次他们愿意叫我一起下斗,还都是因为我的判官玺。”
判官玺是建国发家致富的宝贝,他和我喝酒的时候拿给我看过两次,黑黑方方的一个大玉玺,我一个手掌还抓不下,这个玺上面雕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判官,手里拿着判官笔,左右两只脚下分别踩了一只小鬼,整个玺雕得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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