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郑毅眼前逐渐明亮起来,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右臂膀十分酸痛沉重,再看时,只见右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血迹也被擦的干净。
“我这是在哪?”他突然想道,然后下意识地用右手摸了摸脸,“我的黑面罩还没有摘,谁救了我?”
他艰难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只听里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你醒啦!”这是一句听着莫名奇怪的腔调的中国话,但这腔调对郑毅来说,却十分熟悉。
说着话时,女子已经到了郑毅近前。“你别动,你的伤口刚包扎好。”她看着郑毅,露出令人沉醉的美丽的笑容。
郑毅心下暗暗吃惊:“薰子!原来这屋子的女主人是她。”郑毅问道:“你……你没有摘我的面罩吧?”
“放心,我很尊重你,不会偷偷地看你的脸的。”
“哦,听你的腔调,你是日本人吧?”郑毅故作疑惑地问道。
薰子点点头。
“那,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你来中国干什么?”郑毅接着问道。
“我……来找我一个中国朋友。”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薰子看着面前的这黑衣人,突然说道:“看你的眼神,很像我的那一位中国朋友。”
这声音打破了沉寂,郑毅顿了顿,说道:“是嘛……不会的,看姑娘你这么善良,你的朋友一定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绝对不会是像我一样的蒙面盗贼。”
薰子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我不希望他回了国之后还做个十分老实本分的人,他在日本时就差点挨了欺负。他是个功夫很好的人,以自己的国家为几任,是个大丈夫。就算将来他有一天,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也蒙上面,我也会爱他,钦佩他。”薰子说着,眼眶湿润了,“只是,别弄得满身是伤就好……”
郑毅心中暗暗感动,他说道:“谢谢你对我们中国人的理解,我相信他听到你这番话,也会更爱你。”
薰子点点头,擦去眼泪,取出个小册子,说道:“时间不早了,这是军部的通行证,是我哥哥山岛平三郎给我的,只要拿着它,军部的守卫不敢拦着你,你只管在大门出去罢。”说罢,她又取出一身男子的衣服,说道:“你将衣服换了吧。”
郑毅换上了山岛平三郎的衣服,把通行证紧紧握在手中,说道:“谢谢,善良的日本姑娘,祝你能早日找到你的朋友,和他在一起。”
薰子点点头,说道:“再见。”
郑毅转身出了小屋,平复了一下心情,摘下了面罩,心中暗暗想道:“以后生活就像刀尖舔血,若和你在一起,叫你天天为我担惊受怕,还不如再也不见!”
郑毅想着,已经来到了军部门口,将通行证一亮,果然日本兵都不敢拦着,郑毅出了大门,便朝着精武门方向跑去。
学校的几位骨干,严校长等人苦等郑毅不至,到了中午,几人实在沉不住气了,便一同前往振兴街精武门,询问馆主木炎堂师傅该如何是好。木师傅手捻那一小撮细细的白胡须,说道:“凭郑毅的功夫,若是简简单单潜入警署救人,定无大碍,可如果学生们不在警署呢?”
严校长惊道:“不在警署……除了警署有大牢,也就只有……军部!莫非郑毅去了日本人的军部去救人了?”
木师傅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他发现学生不在警署,就必然去军部了。军部防守严密,郑毅他又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他真去了军部,定然难以全身而退。”
“师父,那怎么办?”“师父,我们去救大师兄,让军部放人!”木师傅的几个徒弟喊开了。
“不行!郑毅潜入军部属于非法,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求日本人放人呢!”木丰浩说道。
“丰浩说的对。”木师傅劝阻道,“此刻,就看郑毅的造化了!”
众人皆长叹一声,满面沮丧无奈,低下了头。
正这时,郑毅“咕咚”一声一把推开精武门的大门,捂着左臂进入了精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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