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正当王富贵思绪飘摇时,一声大喝从树林中传了出来,接着,一个瘦弱男子从草丛中猛地冲出,手里左右各拿一把斧头,斧头在透过树叶的阳光下,凶光毕露。
王富贵一勒缰绳,细细打量这入山打劫的瘦弱男子,眼眸微咪。
只见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头发枯黄,面色黝黑,上身一件麻布短衫,下身一条破洞裤短裤,干瘦的小腿下是一双变了形状的草鞋。
“这位好汉,你是要打家劫舍吗?”王富贵语气不善,背上的阔剑也随之被他取入手中。
经过十几日奔波的少年肤色已被晒得略微有些发黄,此时双目微咪,单手提剑,瘦马嘶鸣,倒也有几分吓人。
瘦弱男子大声喝道,可说道后面却是有些底气不足“废话少说,还不快下马交钱......”
“看来,穷山恶水出刁民,所言不虚。”
王富贵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厌恶这种烧杀抢掠之人。更主要是,这男子虽看起来凶狠异常,可却瘦若老猴,自己逃命本事在手,应该能教训一二。
想着,王富贵便率先发难,化作一道黑影瞬间绕到男子身后,瘦弱男子只觉眼前一花,便察觉到脖颈一凉,不敢动弹。
王富贵没想这敢于打劫的男子居然这么弱,淡淡道:“你还要我的钱财吗?”
男子不答,确是浑身颤抖了起来,王富贵疑惑,收起阔剑,将男子转过来,却是见到男子面如死灰,热泪盈眶。
“本事不大,胆子不小,连斧头都拿不稳,还学人家做绿林好汉?为什么?”
男子见王富贵已收刀而立,连忙抱住他的裤脚,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少侠,少侠,救救俺小妹吧,她快不行了,俺求遍了所有邻居,可他们都对俺避之不及,俺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求求您救救俺妹妹吧......”
干瘦男子一边大哭,一边说着。
王富贵见他不似作假,将信将疑道:“真的?你且细细说来。”
“少侠,俺哪敢作假啊,俺爹娘死得早,只留下俺和小妹相依为命,可在上个月,小妹突发疾病,高烧不止,俺变卖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带着妹妹四处求医问药,可是一直不见好转,积蓄用完以后,俺就去找邻居,可是邻居们看到俺,都将俺拒之门外,俺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啊。”
干瘦男子一边擦泪,一边哭诉道。
王富贵冷然,都说人心不古,人情冷暖在这兄妹身上可谓是深有感触。
见王富贵不为所动,男子一咬牙:“少侠,只要您愿意救俺小妹,俺铁锤愿意为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带我去看看吧。”
男子喜出望外:“好,好,好嘞!”
说着,便上前主动牵起了马。
王富贵也没上马,把阔剑放到鞍上,又从行囊里拿出一些干粮,野果。
男子看着王富贵递给自己的吃食,眼眶略微湿润,而后看着王富贵,坚定道:“少侠,您真是个好人!”
......
王富贵跟着铁锤走到一个村落,也就十几户人家,此时正是炊烟寥寥,平静祥和。
有人正在院子里收着谷物,孩童在路边玩耍,鸡鸣犬吠不时传来。可看到两人进村时,正在收谷的大汉抱起正在玩耍的孩童,急急忙忙进了屋内,只剩下寥寥炊烟,以及偶尔传来的鸡鸣狗吠之声,显示着这里还有人家。
王富贵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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