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已分为三组,去杭州各处打探消息去了。
尧扮成了一名力士,扛着一捆木材,因其身材局限性太大,不管扮成什么都很惹眼,所以只能选择一些苦力来乔装。而跟他一起的王锐则是本色出演,赤红色锦衣上身,盖住了碧血营的招牌铁甲,俨然是一副富家公子哥样。
王锐问尧:“我们去哪里打听消息?这杭州,人生地不熟的,路子窄啊。”
“我们去熙春楼。那里人多,好打听消息。”尧不动声色地将那捆木材丢进不起眼的草丛中,就着这身行头,气质摇身一变,眼神凶猛,行姿也变得雄赳起来,便如同那公子哥横行霸道的狗腿子般。
王锐瞧得尧变化自如,不禁啧啧称奇,阴阳怪气地打趣道:
“尧弟,挺会的啊?”
“嗨,人在江湖飘,想不挨刀就肯定得学几门伪装之术。不然尧某早被人大卸八块了。”
熙春楼,坐落于西湖畔,乃是杭州城内最出名的酒楼;杭州这边不像汴京内酒楼相互竞争,这里只有熙春楼一家独大。不为别的,就是因味美食鲜,加上熙春楼主厨乃是一位厨艺名震天下的高人,上至舞女乐艺下到装潢碗筷皆是极为讲究,确是大雅之地;就连生前的东坡先生对这熙春楼,也是赞不绝口。
王锐与尧站在熙春楼前,大感震撼。只见两座楼足足有三十丈高,以拱形廊桥相接,瓦檐处竟由巧匠细雕而成,梁柱缀以红漆,柱角以红结为饰,廊桥上有一巨大牌匾,鎏金镀“熙春楼”三字,苍然遒劲,竟是御赐金字招牌。此时雨雾朦胧,油纸糊的灯笼每六个为一串挂在那飞檐下,在微风中轻轻飘荡,显得那浩然气派的熙春楼,又多了一丝江南的柔美。
“这熙春楼内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商贾巨头,亦或是江湖世家,一派之主。若是进去打探一番,定有所收获。”尧在王锐耳边低语道,但王锐已是被那熙春楼所吸引,对打探情报已是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付两句便迈进了熙春楼中。尧见状,只得是连忙跟上。
熙春楼共分五等座:一楼大厅散座,一楼戏台正座,二楼包厢雅座,三楼廊桥湖景座,顶楼扶风全景仙座。一般来说,来尝鲜之人大多都坐在一楼散座,只有贵客才包得起二楼雅间,而廊桥与顶楼,更是只有极少数地位显赫之人方可落座。
尧刚一迈入大厅,便觉内力翻滚,顿时惊骇不已,这熙春楼内竟有数十余五阶之上的高手!有的可能是名派香客,有的可能是官人客卿,还有的亦可能是熙春楼自家阵场护卫,而大厅正座中有一人,更是令尧感到头皮发麻,那人实力恐怖到已经超出他的想象,恐怕是十阶宗师!
虽王锐没有尧那般细腻的洞察力,但此时也是不敢乱言,他也能感觉到楼内那些极为恐怖的存在。
“王哥,此地凶险,万万不可乱来!”
“我知道。”
……
风凌与苓青二人此时跑到了南郊十里驿,点了两杯茶,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风凌扮成了白冠书生,手中拿着折扇,而苓青则没有乔装。
他暗暗观察着来来往往的旅人客商,江湖中人,他们大多面色如常,想要在从其中分辨出赵北奇,恐怕得用点其他办法。
苓青则感受着路过之人是否有伤势,经那日雏龙去打探消息后,便发觉赵北奇似乎前些日子在汴京附近受过伤,才又跑回杭州城来的,至于是被谁人所伤便不得而知了。
忽然,苓青面色微微一凝,似是察觉了什么,低声对风凌说道:
“风哥,那黄衣白裤的人,身上有剑伤。”
风凌似是不经意地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束辫于脑后,像是有什么开心事一般,满脸笑容,腰上则挎着一口刀,脚上穿着皮靴,正一步一步地踩在泥地上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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