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自从几年之前,大闹贵和堂的上梁仪式,洋教会对他就特别器重。
赞誉李福,面对士绅财主的强权压迫,毫不畏惧,敢于反抗,是教民学习的榜样,这样的人才,教会自当予以重用。
没过多久,便分派李福前去管理,教会田产的差事。
这些年,教会搜刮数百亩田地,租给佃户耕种,李福负责这些田地的收租,以及管理收上来的粮食。
教会的粮食,主要有两个用途。
一是维持日常用度,无非就是教堂所用蜡烛,以及油盐酱醋等必须品。
再一个就是蒸馍馍,发放给前来做礼拜的教民,以此笼络更多民众,加入教会。
教会收上来的那些粮食,都存放在一座,单独的院落之内。
这处院落,也是教会的产业,而李福便顺理成章的,领着老婆孩子,搬进这处存放粮食的院落居住。
这样一来,老婆吕翠儿也有了营生可做。
负责给前来小教堂,做礼拜的那些教众们,蒸杂面馍馍做吃食。
李福则笼络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每到收获季节,便带领这些手下,耀武扬威地到佃户们家里,催收地租。
自从李福管上了,这档子差事以后,佃户们就没一个敢少交,或晚交地租。
看到李福到来,更是如同见了大爷般奉承恭维,只怕他收回田地,租给别人耕种,而断了生计。
李福从未享受过,这样的礼遇,用他自己的话讲,
‘现在这小日子,过得就是舒坦!’
曾几何时,他甚至也想弄身长衫,装扮的斯文一些,让那些认识不认识的庄乡,都瞧瞧,如今,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土包子。
李福在县城里的宅院,早在几年前就卖了出去。
买他宅院之人,正是顺子。
因他欠着顺子的银洋,而另一方面原因,是他根本找不到其他买家。
在李福打算,卖掉县城那处宅院的时候,先是在城里,找到几个有钱的掌柜,说他有处宅院想要出手。
开始的时候,这些掌柜们都还算上心,也前往那座宅院看过房子,有人甚至打算要交订金。
但不知怎么的,先前还有意购买之人,隔日就变了卦,开始找各种理由推脱。
甚至,有人找出荒诞的理由,说是那处宅子闹鬼。
李福说,老子住了这么久,哪里有闹鬼的说。
那人无奈地摇头,最后干脆就躲着李福,只怕他再提宅院之事。
摸不清原委的李福,无奈之下,只好便宜卖给顺子。
对于顺子那些人,李福是不敢招惹的,怀疑他们是大刀会的人。
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刀会,专门跟洋教会过不去。
即便是那些洋大人,提及到大刀会,也是谈虎色变。
现在的李福,腰杆子总是挺得直直的,依然经常去那个院子里赌钱。
虽说总是输多赢少,而如今却早已是今非昔比。
自从掌管,教会粮仓的出入进项,李福经常从教会的粮仓里,鼓捣出粮食贩卖。
然后就吩咐老婆,这几日的杂面馍馍,蒸得再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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