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未曾想到,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竟然是二喜这个醉鬼,无意之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李福走在路上,心里越想越是生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决定要报复。
李福最先想到的,还是想请洋人出面,报官词讼帮他出这口恶气。
只是苦于没什么证据,怕是弄得不好,又跟特么上次一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并不甘心的李福,随后便想到了余勇。
那个家伙也吃过这些人的亏,不如找他去合计合计。
李福这样想着,便去买了两样点心,转而往县城的西北角走去。
他依稀还记得余勇家,以前就住在这片区域,应该不会搬走的吧。
李福在县城西北角附近,打听了几人之后,很快便找到了余勇家的宅院。
此时的余勇,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自从被赵四打伤之后,余勇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过去的朋友,到家里来探望他,叙叙旧日的情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就少有人前来叙旧。
最近几年,却是一个登门的都没有。
想起这些过往之事,余勇就气得破口大骂;
“都是些没人味儿的狼崽子,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福今日忽然登门到访,让余勇多少有些意外,已是放低身价,让座倒茶地招呼着他,很是热情的样子。
这要是搁在前些年,李福这样的小角色,他是连正眼都懒得瞧的。
李福放下手里的点心,谦让着坐了下来,两人唠着无关紧要的闲话。
片刻之后,李福沉不住气了,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言明被赵四那些人给算计了,他想要报复,找回面子,请教余勇给他出个主意。
听明白李福的话意,余勇乜斜了一眼李福,揣摩着他来此的用意。
沉思片刻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句;
“咋!你跟他们有仇?”
闻言,李福已是咬牙切齿,一副与其不共戴天的样子;
“娘的坑老子不轻,弄死狗日的也不解恨。”
余勇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怎么结下的梁子?”
李福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想出这口恶气的想法,也是表露无遗。
担心余勇不信,赌咒发誓地保证,讲得全是实情。
听了李福的话,余勇不由得想起大师兄尚奎光,那会儿说是要替他出气的。
结果,去了没多久,就被人家打了出来,之后便没了消息。
想起这些往事,余勇有些心灰意冷,不冷不热的对李福说道:
“不是兄弟泼你的冷水,想要扳倒赵四那些人,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说句不中听的话,就你李福这样的,十个八个的去了,也没啥好果子吃。”
“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明着不行,咱就给他出阴招。”
李福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
余勇试探着问道:“你想怎么个弄法?”
说到具体事宜,李福却没了章程。
于是,便恭维着余勇,道:“这不是找您来请教,帮咱拿个主意,再咋说,您也是咱县里的把头!”
余勇听了这话,不由得面现得意之色,很是受用的样子。
但却很快又黯淡下来,道:“今非昔比,现在要想成事,先得有钱、有人才能整出动静,说说你有啥?”
“在乡下,咱也有一帮兄弟,至于银子,用多少您说个数?”
“你那有多少弟兄,都靠得住吗?”
“这您放心,都是在教的兄弟,大闹贵和堂那会儿,就是那些兄弟们的帮衬。”
李福这样说着,仰起脖子,伸手从领口里,拽出个金属十字架,不无得意地递给了余勇。
这才接着说道:“兄弟我在教会,管着田地进项的差事儿,县城附近的这片教区,咱也算是叫得响的人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