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阔别多年的二姐玉叶,董七女有些激动,眼睛湿润,但却装作豁达的样子,随口调侃了一句;
“二姐这身僧衣雅致得很,莫不是舍不得这身行头,才不肯回家的!”
“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贫尼法号‘觉静’,水月庵出家修行,并非施主要寻找的董玉叶。”
董七女没有理会玉叶的否认,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二姐咱回家吧!爹娘都盼着你回去呢,还有奶奶,整天念叨着你……”
然而,经历诸多变故的玉叶,如今已是性情大变。
不见了当年的那份泼辣与果敢,更多的是恬静沉稳,看不出喜怒哀乐,有的只是肃穆平和,不见一丝嗔怨的婉容。
董七女惊愕的看着玉叶,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敢作敢为,泼辣果敢的二姐!
不知是怎样的变故,使她变成现在这般冷漠,竟然连他这个最亲近的弟弟,都不肯相认。
就在董七女迟疑着,想着怎样才能将二姐带回家去,而玉叶——或者说是觉静,已是转身走去内院。
开门的小尼姑——觉了,再次过来催促董七女离开。
已确认二姐落脚在此,董七女甚是欣慰,而要接二姐回家,却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便大声喊道:
“二姐,明儿个再过来看你。”
玉叶没有理会七女的大呼小叫,缓步走近左侧角门。
董七女这才有些不情愿的,随着小尼姑觉了,往庙外走去。
到了水月庵的大门前,忽然想起刚才说的香火银子,还在手里攥着,便回身递给小尼姑觉了,道:
“这是一点香火银子,你拿着。”
觉了不肯接,刚才师傅慧慈师太都没拿,她也不敢接。
现在的觉了,只想着尽快打发这人离开,她好关上庙门回房去休息。
董七女却忽然抓起觉了的手,将那几块攥得发热的银洋,塞进她的手里,不耐烦的说道:
“给你就拿着,下次给我开门麻利点,别这样磨磨蹭蹭。”
董七女这般抱怨一句之后,转身出了水月庵大门,拉过缰绳跨上马背,勒转马头,那马一声嘶鸣,绝尘而去。
觉了站在水月庵的门洞里,呆看着渐渐远去之人的背影,忘记了关门。
忽然,身后传来慧慈师太的咳嗽声。
觉了豁然惊醒,回过神儿来,连忙关紧院门,转回身时,看到慧慈师太的背影走回房去,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手里攥着那人硬塞给她的几块银洋,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由得面红耳赤,斜眼瞟了一下紧闭的庵门,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暮鼓声响起,觉了连忙收敛心神,低垂着头,碎步回到禅房,返身关门。
“老七他走了?”
身后忽然传来这句问话,吓得觉了一哆嗦,听出是师姐觉静的声音,连忙回了一句;
“已经走了,师姐你还没睡。”
玉叶长长吁了口气,没有说话。
觉了走近盘膝坐在榻上的玉叶,将手里的银洋,放在榻上,道:
“这是那人留下的香火银子,师傅没接,他……他硬塞给了我。”
觉了这样说着,红了脸。
玉叶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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