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上的顺德兴酒楼,掌柜的姓汪名礼仁,酒楼主要以经营火锅为主,因价格偏低,生意做得也还算说得过去。
只是酒楼掌柜的汪礼仁,却是位十足的吝啬奸商,表面上谦和有礼,骨子里却阴险狡诈,做着坑蒙拐骗的无耻勾当。
只因这个汪掌柜,当初在购买顺德兴酒楼之时,耗尽家财,而且借贷许多外债,虽然得了酒楼,却无资金周转经营,只能四处赊账维持。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般日积月累下来,已是无力偿还。
久而久之,没有哪家商铺再做顺德兴的生意。
张耀祖是本地人士,对顺德兴的状况颇为了解,给董七女讲着个中缘由。
顺德兴赊欠这商铺的货款,也不是个小数目,葛掌柜也曾派人去收过几次帐,却都是无功而返。
原本也不打算再做顺德兴生意,然而不知是何原因,咱这商铺经常有新来的伙计,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将货物赊给顺德兴。
上面追究下来,葛掌柜便借故辞退新伙计,推卸责任,敷衍上面的盘查……
听了张耀祖的这番话语,董七女却表现得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即便是货款赊欠出去,但只要顺德兴酒楼还在经营,就总有法子讨要回来。
有着这样的想法,董七女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赊欠,由掌柜的出面讨要回来就是了,何必还要辞退伙计。”
“你知道个啥,赊欠给顺德兴就是死账,要不回来的,你也没机会去讨债。”
张耀祖说着,张望一下通往后院的房门,拉着董七女来到角落,低声说道:
“葛掌柜这是在给你使绊子,想要打发你走人呢,上次我就差点被他给算计了。”
张耀祖刚来商铺那会儿,有次只他一人在店铺,葛掌柜和其他几个伙计,各自在忙别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顺德兴掌柜领着伙计来到商铺,取出货单要求进货。
幸亏张耀祖是本地人,对于顺德兴掌柜的所作所为,早已有所耳闻,因此坚持要他先付货款才能提货。
这般僵持了好一会儿,顺德兴掌柜见这个新伙计,说什么也不肯松这个口,无奈之下,这才领着伙计灰溜溜地去了。
不久葛掌柜返回,知道此事以后,大发雷霆的骂他一顿,说他耽搁生意,得罪了老主顾……
那会儿,要不是张耀祖随口讲出了,顺德兴掌柜的种种劣迹,使得葛掌柜无言以对,不然,他早被葛掌柜扫地出门了。
自打那件事情以后,张耀祖就开始留意,顺德兴与商铺之间的生意往来。
很快他就发现,几次赊账出去的都是新来的伙计,而且都是新伙计独自一人在商铺的时候,顺德兴掌柜就鬼使神差般的带人来进货。
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张耀祖便开始怀疑,可能是葛掌柜与顺德兴之间,早就串通好的。
至于葛掌柜为啥要这样做,却是不得而知。
董七女听了这些话,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关心的不是葛掌柜为何吃里爬外,与顺德兴勾结以公肥私。
他是在心里盘算着,若是葛掌柜因此打发他走人,如此一来,四个月学徒励练,岂不是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关键是他并未暴露身份,是葛掌柜主动赶他走的,怨不得旁人。
这样想着的时候,已是露出几分兴奋之色。
侧旁站着的张耀祖,正在为董七女担心,转而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脑子是不有毛病,饭碗就要给人砸了,居然还高兴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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