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素来都是不喜欢张扬的人。安全本想跟着安联和游自强悄悄走进大院,不必闹出任何动静来的。只要等大家慢慢融合在了一起,也是随顺平常“我也来了呢!”但是陆晓芬眼尖的很,一眼就立马瞅到了。
撇下众人,迎上前来,比及岳鹏举,这似乎就更应该有一个必须要尽应该要尽的礼儿。但是登儒又不在,也就只好自己来。安全当然明白,看看她老远的就要弯下身子,赶紧抢几步扶住,总算没有让她跪下。
“弟妹,弟妹,使不得,使不得啊!”
安联,游自强也搭把手,让陆晓芬站住了。“安全哥,你说过的,该来的或许早晚就会来,要小心!这就真的来了啊!”
当初只是一份善意的提醒,原本是要劝张老六和陆晓芬不要太拼,凡事慢从宽来,大家都并不着急的。如今既成定局,安全当下也自是无话可说,也只有抹眼掉泪的份儿。
人们都说,安全与张老六的真诚交往,或许就很有些古时候高山流水的味道。平素并没有多少实际往来,却就有着许多尽心尽力的不二担当。诸如此类的细枝末节不说,当年赎回大院,以及复原建设等等,家境也并不宽裕的安全,就曾经出了不少的力。至今虽然经济账已经了了,这个人情债却就是永远还不回来。安全却又完全不求回报,只说个人好歹尽一尽心,所以也就让人感慨莫名。
无论郑重其事,还是平常交往之中,按说,这院子里就一定要有一个端正行礼的人。要是没有了这个必须铺排的场面,似乎就少了许多情分和礼仪。岳鹏举,后来赶过来的几位姑父,表兄弟,以及安全等等虽然并不在乎这些,但是也就让人看了暗地思忖,呵呵,还是吃了没有人的亏啊!这份刻骨的酸痛也就无法去说。
事情已经全然发生,最初接受时候的惊恐也已经有所冲淡和平复,这就需要接受这个既成事实,承认这个世界仍然存在,大家想想“死者长已矣”的逝者,也就更应该为了活着的人们。这就又到了一个折衷的平台期。想要哭给别人看,喊给别人看,或者表现一下应有气氛也还不到时候,旧的情怀未曾老去,新的情愫还在酝酿,也是人们的精神气力需要调解和补充的时候。
晚到的人们还在吃饭,已经吃好了的,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岳鹏举当然也知道安全的为人,如此也就有所感慨,说当年赎回这个大院的时候,自己就还是尽不上一点力。为了劝慰,也是为了给自己开解,还劝六兄弟不要太难为自己,要不就真的放弃好了,人哪能就为了那几个屋子几棵树活着呢?没有想到六兄弟一心一意,大家努力成全,还就真的做出了现在的样子,还就真的名副其实的成功了。如今虽然物在人非,但是这份情感精神就值得有心的人们莫名感戴。
张家大院自然不能跟城市的公园相比,那些景观设计与建设的妙处,在虚实互映,在大小对比,在高下相称等等,各种讲究或许就都要以与时俱进的美学理念来规范。而张家大院由来已久的养生居住,也只是一份亲和与温馨,让人随意惬意自在缠绵。比及那些梦幻造境等等,也就只是一份得体和实用。却也只是之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一切中规中矩而已。
大家慢慢还是岔开话题,曹站长又说了文化站如今准备做牧云山文化的研究与开发,这就需要组织大量人力采访采风写作创作,如果张老六还在的话,就凭他那么好的文笔,就一定会有发光发热的用武之地。如今,也还是需要岳总的公司多多考虑一下,只要有合理的赞助,就一定能够走出这一家一户的庭院建设,做出一番更为壮大的文化事业出来造福桑梓邻里。
宫丽凤从来就不会掺和岳鹏举的工作,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人和事来,总也感到有些不伦不类。岳鹏举也只是应和这说,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我们有缘走在一起,就都是为了六兄弟的大事情来的,我们看看能做些什么。曹站长又要说些什么,看看岳鹏举就起了身,就只好端着自己的保温杯=紧紧跟上,并不给封攸伦的鸡毛蒜皮留一点的机会。
岳鹏举跟婷婷也说过几句话之后,就问陆晓芬,玲玲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不要耽误了。
陆晓芬对此很是有些歉意,说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要惊恐闹腾,所以自己就让她好好地睡一觉,一会醒了,就没事了。
“真的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