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子里,陆晓芸已经就是满眼含不住的泪。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颇有许多人脉人缘人望的姐姐一家,竟然就会被人欺负到这个程度。当家的这才刚刚倒下啊!无论是人不是人的,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打起玲玲的主意了?
这就是与人为善,乐善好施的终究果报吗?张老六,陆晓芬两个人,或者就是整个张家诸多兄弟姐妹的庄乡为人,以及祖上祖祖辈辈的救死扶伤,难道就这么差劲吗?
而且,这也太不把她这个眼看就要正经上位的领导不放在眼里了,她们可就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啊!既然姐姐的明确站位和帮衬,能让她颐指气使出人头地,她当然不能让人把姐姐一家踩在脚下。她远远地指一指张世友,大喊一声:“你!过来!”
陆晓芸是想给柳学岩一个吃不了兜着走,就像他们爷儿俩平日里总在经受的那些一样。喊张世友当然是不让自己太发飘,甚至哆嗦的太厉害,更不能心慈手软。张世友也知道她这是又被谁给气炸了,就赶紧撂下所有,吩咐一下,小跑着赶过来,一边问怎么了,一边跟着向后面走。
气不过抱不平的也还有何欢家的老几位,也正在知趣地与柳学岩捯饬着“老柳哥,你说咱们这个爱好做亲,无论是哪一方到哪一方的家里去,也还是要讲个门当户对的吧?无论怎么做,咱们做人也不能昧了良心,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门当户对?这不是出来事情了,我们都来尽一份心,尽一份力吗?让我们家的柳庄上门,撑起这个大家大户的体面来,不行吗?你们这乱言百出的,都是些什么意思?”
何欢家的好心眼并不能让人痛快领情,这当然就要有更多的好看。陆晓芬一时间也还没有说什么,突然,人群里就有了更大的动静:
“你们都不要胡扯了,玲玲妹妹是我的人,这是当初时候爸爸就跟我说好的。妈,你就答应我们这一回,也告诉他们吧?”
这个不可理喻的说法,当然就让人更加震惊,说话间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已经直挺挺地跪在陆晓芬的面前了。这让陆晓芬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本苦苦地呆坐着,就唬了一吓似的,立马跳了起来:
“你?你是谁?”
陆晓芸赶过来,看到这个,腾腾的怒火也就更不打一处来,歇斯底里的喊道:
“马彪,你起来!你怎么来了?这个家是你来的地方?不是说过了,再也不要你来了吗?你这是发什么混?给我出去!”
“你是谁?我认我的亲,关你什么事?”
“她是这家的亲妹妹,亲姨娘,你说不关她的事?”
“哦!是小姨,是领导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那一回是第一次,是做错了,现在我都改了还不行吗?就凭我跟我老六爸爸的交往,和他对我的关照,往后,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照顾妈妈,照顾妹妹。”
马彪其实已经来了多时,家里出来事情,远近都来帮忙,这也是历来的规矩。无论本村外村的,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主家无暇多问,大伙也各忙各的,彼此也就都不会太在意的。这也就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识安全是一样的。却就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游自强看看安联,更加感到自己的无能和失策了。
陆晓芬终于知道,原来这就是在大前天惹张老六动了肝火生了闷气,还就要嚎啕不止的那个人。却就是第一次见到马彪,当下也就真的是悲从中来,呜咽着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哦!原来是你这个孩子啊!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远来的客人呢,咱们到屋里去说话吧!”
张常顺赶过来了,却就要站定了为马彪说话。游自强和安联看看,也就要跟着张常顺的言行走,一起伸手去拉马彪。相形之下,大家也就都没话说了。马彪站起来,转转身,再面对着张常顺,恭恭敬敬地跪倒,深深地磕了下去。
张常顺多少年来一直不让人来贺寿,各种各样的原因之外,纯粹就是一个个人自私,完全就是为了他那个眼耳不闻的心地清静。儿子回来家里,做好了饭菜请他回家来吃,他也只是走个过场一般。
“吃,吃什么吃?你说吃那个不是毒?”
就只是一个没好气。当然,他这也并不就是在说那个让人担心的食品安全问题,也就只是局限于他的加紧功修。传统养生或者就是一般的中医,历来也就有“五谷养人也杀人”的惯常说法。五谷如此,其它鱼肉蔬果也自然如是。所以也就越来越从根本上不在意这份吃吃喝喝。往年也就是坐一坐,就要回岭上去。张老六看他汤水不进,也就不好勉强,但是尽管如此,作为唯一在身边的儿子,这每年的形式还是要走一走的。
这一回,是想着刚刚高考完成的登儒和玲玲,张常顺老两口也不等儿子儿媳以及孙女们请,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慢慢悠悠地下岭来了。谁知道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刚刚来到大门口,就闹出了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老哥,你知道张老六哥家里怎么走吗?”
“什么?”张常顺正在专注自己的事儿,突然间的当头一问,就有些蒙,也有些没听清。偌大年纪又还被冒冒失失的年轻人称为“老哥”,也就有些诧异,想笑。
“我是说,张老六,张老六哥的家在哪里?”
“张老六家?你到张老六家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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