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冬家离培训班很近。
问过她后才知道这是龙江剧的小剧场。
来到教室,已经到了很多人。
大家都不傻,座椅少,晚了就得站着,谁受得了。
我们赶紧找到不多的空座,挤挤插插坐一起,前后都有。
而远处那三个怪人依然用报纸垫着坐在地上,确切地说,这次在下面垫了砖头。明明还有空座,却非要去接地气,真是高风亮节的青年啊。
砖头上的刘天志,不时的看着我们这个小团体,龅牙妹扒拉安塞冬道:“他看你呢,估计看上你了”,安塞冬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长发,还左右甩了甩,歪头道:“看上本姑娘的多了,有啥稀奇”,刘闯凑热闹道:“安姐在培训班最漂亮”,沈寒梅也点头表示赞同,我看着“小孩儿们”的闹腾,目无表情,可龅牙妹却不愿意了,伸手过来打我道:“是不是,是不是”?
好吧!
是的。
学员们不时到来。
经过一天的熟悉,大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和小圈子,也有个别孤僻的,比如旮旯里的马腾,我走过去同他打个招呼让他来我们这里坐,他却拒绝了。
还有时间,我打算到外面去买包烟,以便男人之间的交流。走到门口,迎面过来两个人,竟是扫把星和一个光头青年,确切说是头发特别短的薄薄一层,像刚从号子里出来的造型。
扫把星刘荣荣看到迎面的我,竟然笑了笑。
我以笑还笑,然后擦身而过。
买完烟,顺便在外面抽了一根儿。
然后,走回教室。
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家伙,在那里同安塞冬在说话,我走到近前,安塞冬对我道:“我一个朋友,今天刚报名来的”,我点点儿头算是打过招呼,眼镜男站起来打算让位,我摆摆手把刘闯往里推了推,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儿坐下,安塞冬冲我笑笑,算是感谢。
这时,门口呼啦啦地进来六七个人,男女都有,似乎以小白脸澎湖为首。
进来一看,发现已经没有空位儿,犹豫之际,其中的一个女生对澎湖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他们就走到外面,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找了几把椅子,放在靠前的地方分别坐下来。
我心想,还挺有门道儿的。
人来的差不多了,今天应该没人迟到。
老蒋师傅一直在摆弄自己的设备。
于老师同另外一位女老师走进来,坐到主席台上,大家不由的静下来。
经于老师介绍,那较为年轻的吕老师是钢琴老师,也像安塞冬一样烫了一个大波浪长发,但气质明显比安塞冬要成熟和有味道儿,在今天的培训中配合于老师的讲课,为大家伴奏。
乐理等基本知识的讲课,无疑是枯燥的。尽管大家开始还是很认真的听,但一二十分钟后,大部人就开始溜号了,各种小动作和嘀嘀咕咕的小声音不时传出。
这时,龅牙妹和刘闯换了个位置坐到我身边,低声告诉我那个眼镜男叫关世杰,是安塞冬他们医院的实习医生,已经二十八了,一直在追安姐。这不,听说安姐来这里,他也跑过来凑热闹。我同龅牙妹说他们门当户对,应该很般配的,龅牙妹撇撇嘴说安塞冬根本不喜欢他,安塞冬喜欢有文艺范儿的男孩,越是同行越有心里排斥。
忽然,安塞冬把头伸过来,听我们在嘀咕什么,敏感地意识到与她有关。我和龅牙妹赶紧闭嘴,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安塞冬捅了我一下道:“你的书和磁带落我家了,记得有空去拿”。
可不是嘛,新买的《企业形象设计》正要钻研呢!
磁带就算了。
我让她下次给我把书带来,磁带送她了。
她再次“命令”我:自己去拿。
旁边的关世杰,一直礼貌地听着,冷眼看着,表现的很大气。伸出手道:“你好,关世杰”,虽然不太习惯这样,我还是伸出手介绍了下自己。回过头,看到斜对面的光头和扫把星也在那儿低头不知在嘀咕什么,还不时发出激烈争执的声音,再仔细打量一下,发现光头也穿了件梦特娇夹克,款式同马腾一样,只不过是灰颜色。
枯燥的第一节课可算结束了。
一下课,大家马上嗡嗡起来,我叫上刘闯去找马腾,打算一起到外面抽根儿烟,几个女孩去上厕所,关世杰保驾护航。
马腾坐在墙角闭着眼,我推了他一下道:“咋地,睡着了,去抽根儿烟吧”。
马腾站起来,看到是我,就一起来到外面。
一棵树下。
我拿出新买的烟分别递给他们,并把小兄弟刘闯介绍给马腾,刘闯很懂事儿的叫声大哥,马腾拍了他肩膀一下。刘闯显然不怎么抽烟,但还是努力显示很老练的样子,东北男孩儿大概都是这么过来的。
马腾伸个懒腰道:“真是听不懂,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也伸个懒腰,冲着大树比划两拳,踢出几脚道:“都差不多”。
刘闯说下节课会好些,老师会有针对性的教,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
这时,刘天志他们三个怪人也来到树下,分别点上烟抽起来。刘天志看看我,走过来同我打招呼,并对马腾和刘闯点了点头,问我道:“哥们,那个大波浪女孩是你对象”?我笑笑表示都是昨天刚认识的,只是合得来,就成为朋友了。
他说他叫刘天志,说着还把长发往后甩了甩,表示听我唱歌很有感觉,有空一起去铁路文化宫玩儿,还说他家是道外十六道街的,在道外有事可以找他。
然后,三个人叼着烟去厕所放水。
马腾看着他们的背影撇嘴道:“一看就是装犊子”。
我表示大家在这里认识也算缘分,虽然这种人很普遍,但也许真的有些道行也说不准。我知道马腾因为同在太平桥的原因,把我当成哥们。我就关心的问他住院的朋友怎么样了?
他有点儿不愿意多说,只是表示挺好的,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见状,我也就不再多问。告诉他我家在永宁四道街,有空去找我,把磁带借给他听。他也没有表示太多,从口袋里又拿出烟递给我,我表示烟轻不抽了,他就抽起来。
刘闯不知跑哪去了?
不一会儿,拿三个冰激凌小跑过来,递给我和马腾。虽然天已经凉了,但憋闷一节课后吃起冰激凌却有很爽的感觉。
正爽着,看见张爽他们几个朝这儿走来。
龅牙妹张爽见状咋呼起来道:“好啊!趁我们不在偷吃冰激凌,不够意思”,刘闯见状,马上要跑去再买几个,我拦住了他,表示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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