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课后,我们跑到亚细亚电影院,门前熙熙攘攘。
来到售票口一看,时间最近两场的票已经卖完,最晚的一场有票,看完估计都十二点多了。于是商量买明天晚上六点半的,商定之后,关世杰以“谁跟我抢我跟他急”的强势下,买了六张票。
闲谈了一会儿后,各自散去。
而关世杰这个护花使者,紧紧跟着安塞冬。
周日,早上起来。
赶紧跑出去上厕所,公厕离家大约有400米的样子,人多时还得排队,还好今天人少。厕所内蹲坑的木板,似乎总有残破不堪的,每次解决大问题都心惊胆战。
看见邻居新力正叼根儿烟蹲在那儿,便朝他要了一根儿,新力是小时候的玩伴儿,经常带着她妹妹小鹅同我们一起调皮捣蛋,而我妹却总是抱怨我们出去玩儿总不带她;没办法,我妹从小就比较欠登儿,爱告状,躲还来不及。
和新力一起从厕所里出来,一路上闲聊,我问小鹅是不是去外地了?他告诉我说小鹅在北京和朋友一起开发廊;还告诉我彩杰也去北京了,好像是在夜总会给人家看场子。想起彩杰,这个胡同小孩儿的江湖领路人,几年杳无音信,还以为他又进号子里了,原来跑北京去了。心想,多亏我爹管的严,不然我现在也跑到外面给人家当保镖去了。
回到家,洗脸刷牙后,看到桌上的豆浆和大果子(油条),便问老妈有没有别的东西吃,老妈没好气道:“昨晚的剩饭,你自己热热”,并继续叨咕道:“都多大了,臭毛病还不改”。旁边的老爹帮腔道:“这都是他爷的功劳”。
小时候大概三四岁的时,我家还在二商店住,我爷爷这位老校长,因在教育界有着一定的历史地位,退休后的生活仍然有着民国遗老的作风,每天早上都要带着我到对面的红星饭店,来两碗豆浆和一份大果子,结果把我给吃伤了。那时的生活普遍贫困,我却因我爷爷得了这个“富贵病”,没办法,见大果子就想吐,这是生理反应,除非饿我几天,再把大果子放在发绿的眼睛面前。
自己叮叮当当一顿瞎忙活。吃完饭,看见老妈在腌酸菜,大缸里一层白菜撒上一层大粒儿盐,我尝试帮帮忙,结果老妈叫我别跟着捣乱,并吩咐道:“你去把那三块石头用水好好清洗一下,”我爹时不时坐在那里指点江山,把我弄的团团转。洗完石头,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结果得到一句:该干啥干啥去。
把黎明的磁带装进裤兜,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夹克换上,照照镜子感觉头发有些长了。今天上午要跑两个地方,去看看拉皮儿和很久没见的王长林。
来到后街,走进拉皮儿家,他家好像是一条宽宽的走廊,中间三段每段一张床或一铺炕,没有窗户,有光亮的地方是进门口和后门口。见到拉皮儿他妈不知什么原因正在屋里骂他,拉皮儿感觉没有面子就回怼了几句。我叫了声儿大娘,他妈见我来了,便停下对我笑了笑,让我赶紧坐。以前听拉皮儿讲他妈老家是呼兰县的,同我妈是老乡,加上找拉皮儿玩的人大多都是流里流气的,而我一向文质彬彬,对我印象一直很好。
客气的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大娘,我吃过了”。
他妈去到外屋,估计也是忙活各种家务,拉皮儿家五个孩子,他是老幺,哥哥姐姐都结婚了,不过因为房子的原因,他大哥和三哥还同他们住在一起,而二哥因为找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对象,算是倒插门住在娘家。
拉皮儿似乎不愿意在屋里呆,我们便到门口一起抽烟。我问他认识马腾吧,他说当然认识,并说这货春节前刚从笆篱子出来,我便告诉拉皮儿我们是唱歌培训班认识的。拉皮儿有些诧异,说经常在台球厅见到他,除了一起打过台球也没有什么深的交情,只是在台球厅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一边打球唱“铁门啊,铁窗铁锁链什么的”,我告诉拉皮儿:这是迟志强唱的歌,迟志强是个明星,因为犯了事儿,也进了笆篱子,所以才唱这类歌曲,不过歌儿还是挺好听的。
我问拉皮儿马腾家在哪?他说只知道在七道街,我知道具体的门牌号,便拉着他一起去看看。
来到胡同口,看到停着一辆东风货车有点儿堵路,骂了一句“谁这么不长眼”。然后来到七道街十五号。
门开着,我便朝里面问道:“马腾在家吗”?
马腾走了出来,没穿梦特娇,而是军裤、懒汉鞋和白衬衫,显得蛮精神。一见是我和拉皮儿,感到有点儿意外,赶紧让我们到屋里坐。
走进来,先是一排板杖子围成的小院,边上有个煤炉子,及一些生活杂物。
再往里走,才算进到屋里,看到挺新的高低柜、化妆台和电视等,在往里走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一张小桌子上面还有个不大的录音机,而旁边有个单人床,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马腾见状就过去把被子卷了一卷怼到角落。然后,要到小卖部给我们买饮料,我道:“别客气,有凉水就行”,拉皮儿也说真不用客气。
于是,马腾便拿出红梅递给我们,三个人点上烟开始喷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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