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好像回到了当初被“棒打鸳鸯”时的状态,我打破沉默说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下道:“过年的时候,我妈同事给介绍了一个,先处着呗”,又问我的个人情况,我告诉她准备出家当和尚,弄得她没脾气,并劝我说这么大了,应该有点儿正事儿,要学会跟领导拉好关系,跟同事打成一片,为人处事圆滑一点儿,别总是傲了吧唧,还好高骛远。
这些话,以前不知听她说过多少遍了,我尝试过但都半途而废,这么做的时候,感觉做一次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行。令我钦佩的人我可以歌颂他,对我发善的人,我可以掏心掏肺,但总是有不怀好意的人冲你微笑,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对我叹了口气,表示现在没那个责任说这些了,经过这件事儿,自己多长长心吧。最后说,虽然她妈对我看不顺眼,但她爸对我还是有欣赏的地方,尤其是字写得好,文章也不错,就是个性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跟她爸说说,看能不能帮忙,但是,绝不敢让他妈知道。
能帮忙就好,也不费相亲想爱一场。
本来想着,分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但真的遇到难事了,却总能想起那个曾经和你一起面对生活的人,她是最了解你的,看似两不相干了,但这一生如何能脱了干系。
林忠武那边也不可能马上有什么回信儿,这件事需要等。
想起蔡想对我的规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还有对你好的人,比如我们苗大段长。虽然有些嘴硬,但也应听得进去好赖话,想着月底中秋节,虽然还有近一个月,时间依然还早,但提前送两盒月饼,也算自己的一片心意不是。想着,下班后打算到秋林公司的老鼎丰去买两盒,明天早上,趁着没人,或者下班的时候送给她。
下午,依然是封箱、打包、推车循环往复。老韩的心情这两天似乎挺好,在我面前偶尔还哼几句不成调儿的小曲,小徐子跟着他这个师傅不时因为什么笑的很是开心,我到机台上偶尔帮忙,大家也偶尔提起那件事,但都是以劝解我的姿态,让我别太放在心上。
下班后,来到秋林公司,在卖点心的柜台找到老鼎丰,虽然离中秋节还早,但老鼎丰平时也卖月饼,大盒太显眼,我便挑了两小盒包装较为精美的月饼,还特意多要了一个塑料袋。
回到家,爸妈见我拿着月饼,以为是单位分的,我告诉他们是送礼用的,但送给谁,为什么送?我吱吱呜呜的也没给他们说明白。在他们来看,孩子大了,会处理自己的事情,即使处理不好,也是一个长经验的过程。只是嘱咐我,做事要稳妥,别给别人添麻烦。晚上,我特意跑到五道街的小卖部,买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套到月饼盒上,省的让别人看出来。
第二天早上,又是早起。好在104路在太平桥站是始发站,找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坐下,放好东西,迷迷糊糊坐到保健路下车。
来到车间,把工作服换上,把盒子藏好,打算先到段长办公室观察一下。去的路上,看见只有洗瓶组来人了,正在调试机器,压盖组估计在里面换衣服还没上岗。来到段长办公室推推门,没有反应,估计段长还没到。便在四周观察一下地形,见办公室拐角处是步梯间,一般很少有人步行上楼,心里顿时有了计策。
回到休息室,见有人来了,趁其不注意,拿起我的黑色礼物,一溜烟儿跑出来。来到段长办公室,拐到步梯间听动静。在步梯间把东西放到门后边,然后背着手在那儿等,大气儿也不敢出。
等了大约十分钟, 听到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开门的声音,不过好像不是一个人。想着先去看看情况,就空手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段长外,还有质检员腾姐。段长见是我来了,就问我什么事?我吱吱呜呜装着不方便说的样子欲言又止,腾姐见我这熊样,当然明白,就同段长简要说了几句工作,便转身去洗瓶组了。
段长见我如此,当然知道是要同她说我挨处分的事情。就说这是分厂研究之后的决定,还是考虑了你年青,以及平时的表现,正打算继续展开说教,我马上说道:“苗姐,你先等我一下”,说着转身跑出去,一会儿提着黑塑料袋进来,放在办公桌下面道:“那个,苗姐,我的事让你操心的了,这是一点儿心意”,段长苗姐也没看啥东西,就直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拿回去”,说着,弯腰就要拿回给我,我按住她的胳膊道:“苗姐,我知道你帮了我,都是为我好,请您一定收下”,然后,转身就跑了。心想,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话称“您”。
可能是我跑的太快,也可能段长怕追出来,撕撕扒扒的影响不好,我也就暂时得逞了。
回到组里,大家正在做准备工作。我也装模作样的东摸摸西瞧瞧,然后,打开打包机检查一下。这时,老韩在后面阴阳怪气道:“嘿嘿,小子,啥时候关心起打包机了,别不懂装懂啊”,我回身一本正经,然后很谦虚的请教老韩几个关于打包机的问题,老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以为我脑袋里的哪根弦儿搭错了。
但还是像打埋伏似的给了我似是而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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