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多开始干活,业主过来了。
当时何晓宸还在打砂纸,打其他的地方。业主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业主穿着毕挺的西服,只是没有打领带,皮鞋油光光的,看他整个人的神态,就像一位单位的工作人员,应该大小是个领导。个头嘛,大约1米75上下的样子,有一种男人成熟的风度。
见业主朝他走近了,他笑笑跟他打了声招呼,道了一声你好,这位业主就在何晓宸身边停下来。
“你是刚来的?”这位业主问。
何晓宸回答:“今天刚到,打磨。”
何晓宸因为长的年轻,总会让人怀疑他的干活能力,究竟行不行。业主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笑了问他:“你多大年纪?你是老师傅吗?”
何晓宸如实的告诉他:“15岁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跟着父亲干,一直在家具厂跟着父亲学做油漆,做了4年油漆,然后就到宁海当兵来了,退伍以后重操旧业,在老家固县干了三年,这不,现在夏天到了,就到这里来了。因为这里活比较多,小县城的活比较少。”
“哦?”业主被他的话惊着了,他心想15岁就跟着父亲出来干?这么小的年纪。还未成年呢,“为啥不读书?”
“我上面有一个姐姐,大我三岁,还有一个妹妹和我是龙凤胎。姐姐考大学,我们中考,考上了县里面的一中。因为当时家里非常的困难,妈妈病重,刚刚做了一场大手术,把亲戚朋友的钱都借遍了。实在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了,当时他们的意见是让我姐姐停下不读大学,让我和妹妹读,我觉得不太好。当时我也犹豫了好久,最后终于下决心还是我不念吧,我说服了他们。”
业主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你说你到宁海来当兵,什么兵种?”
“小时候跟师傅吴淼祖师练功,有一点基本功,会一点花拳绣腿。到部队后没想到还被看上,就这样当了特种兵,当兵的第二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就像回家把家撑起来,后来死活就不在部队干了,赶紧退伍回家吧,家里正需要人了,于是就开始打工了。今年刚把楼房给撑起来,于是家里有一点像模像样了。”
“那你父亲干啥去了?”
“父亲在我当兵的第二年末去世了!”
“你贵姓?”
“免贵姓何,何晓宸,人口何,单仗人,一个可是的可。”
“我也是当兵的。我当过武警,不过我的时间比你长。6年,然后就一直在宁海工作……”
这位业主告诉他,他姓贺,在宁海市公安系统上班。
二人聊了大约有10来分钟,老贺就上楼去了,然后来到阁楼上。陈达明嘴里叼着香烟,不时的用左手把香烟拿下来,弹弹烟灰,右手不紧不慢地用刷子在家俱上面擦着色。
这个工地从一开始就是陈达明在做,老贺不定期的来到工地上看看,当然他和陈达明见面不是一次两次了,和陈达明最熟,他一上来,老贺的话也最多,表现得更为热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老贺给陈达明递了一支中华香烟,自己也掏出一支点上,老贺说:“别累着了,来歇歇,抽个烟再干也不迟!”
个人就随便的谈了起来。谈着谈着就自然聊到了楼下的何晓宸。应该说老贺对何晓宸还是有好感的,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但是至于他的活,他没有细看。只是从这个人的谈吐举止上觉得这个人还好。
陈达明把脸撇过一边,不怀好意的阴阴一笑。他吐了个烟圈,烟圈是圆的,从下面缓慢的向上上升。
“贺局,我这个人说话钉是钉,毛铆是铆,从来不说假话,是好就好,是不好就不好,从来都是言如其实,不会轻易的说什么人不好。”陈达明表现的他很像一个正直的人似的,脸上的表情让人相信,他是一个很真诚的人,是一个从来不玩假的人,是一个让人很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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