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城,位于大陆之东,是业陆仅存的一座城市。
从天幕之上往下看,整个东海城竟用高大万丈的的城墙将东华山与山下的城市包围在其中。西方是这座城池的入口,那里有两尊万丈的翁仲石像。
而百万人族生存于东华山下,这里也是天宗统治破界的大本营。
昔日雄峙天东的东华山,在昔日那一场天地大劫之中被销去大半的山头,只留下两端不甚平整的主峰,一高一低,恰像是两块台阶一般。所以不少天宗弟子,又将东华山说成登云梯。
这登云梯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九百九十九层的琉璃塔。
说是塔,其实也是一座城市,塔底极为宽阔,越向上,越尖细。远远看去,仿佛是埋在山里的竹笋一般。
而东华山的山腰,也就是第二块台阶之处,是一片别墅区,那里住着的都是天宗弟子特意选出的业陆人住在这里。多是一些女子,还有的她们和天宗弟子留下来的子嗣。
为了便于记忆,天宗弟子多将山下业陆人族所在的地方称为下东海,中间别墅林立的这块称为上东华。一上一下,其含义颇为奇妙。
而琉璃塔之上,便是两界交汇之处。
这里没有苍蓝的天空,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天与地在这里仿佛搅在一起,光芒被吞尽,黑暗被稀释,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大恐怖般的存在。
漩涡的正中,有一方石台,石台之上,是紫光一般的薄膜。
这里,是通往天界的入口。
昔年,天界和破界撞在一起,破界仅留下一块残破的业陆,余下皆沉入到无边大海之中。而天界九州毁了八州,也只剩下一个云州。两界原本还要继续相撞,却不知怎的,因各种规则搅合在一起,两界竟达成了一种平衡。只留下这块丑陋的疤痕连通两界,却也成了天宗重兵把守的地方。
这天,一些胸口绘着浮云的天宗弟子正在这里巡逻,那薄膜处突然走出两个人影。
他们都穿着宽大的旧式道袍,胸口绘着旭日、山峰。
一个面白无须,两眼阴邪。
一个满脸虬髯,面含冷笑。
那些个巡视的弟子见状,便围了过来。还没走近的时候,就听到那面白无须的人在那里冷笑:“这破界还是三十年前的熊样。”
“到底是大师兄在管着,”那满脸虬髯的另一人低头看了看下方的琉璃塔,还有远处隐隐若现的上东华和下东海,“毕竟不如师父,大师兄还是缺点魄力。”
“他也不过是咱们这一代第一个弟子罢了,没什么好说的。”面白无须者显然对口中的大师兄极为不服气。
那些个弟子便一个个脸色不好看起来。
在此地巡视的弟子中,有一个脸特别长的便越众而出,看着两人十分不满:“风长云、刘先觉,你们怎么没有提前传讯就过来了?”
那面白无须地一脸傲慢:“为什么要向你们报备,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也敢这般拿捏我们两个金丹师兄不成?”
那弟子拧着眉头:“怎么是拿捏你们?是大师兄……”
面白无须的一摆手:“大师兄也管不了我们,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他们两人就要走。
一干弟子将他们围起来。
那面白无须的脸色便十分不好看:“马华你放肆!”
“是你刘先觉放肆!”长脸的马华脸更不好看,“怎么,你们照天峰的人就这么不守规矩?以前邓玄乾下来的时候就擅自行动,到了你刘先觉还有你风长云也是如此?你们照天峰是不是自由惯了?”
面白无须的刘先觉便看着马华:“小师弟你也敢拦,你们浮云殿是不是真以为两界都是你们的了?”
他还想说什么,一旁满脸胡须的风长云打了个哈哈:“马脸,别这么揪着规矩不放,我们下界是要去支援小师弟的,他可是身陷危险之地,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那可是误了我们的事,害了小师弟啊!要知道,小师弟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宝贝儿子。”
马华皱着眉头:“这是规矩,下界必须要获得批准,不然……”
“谁的规矩,不然怎样?”刘先觉一脸难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你的规矩,小师弟那边水深火热的,你这边还要拦着我们,怎么,你们是想小师弟现在就死了?”
马华沉着一张脸:“他不作死他就不会死,你刘先觉别给我戴高帽,你们下界没有通知大师兄,我这边就得拦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谁串通好了的……”
刘先觉便向前迈了一步:“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华还要说什么,却突然看到自己现身在巨大的悬崖之上,下方是吞噬一切的黑洞,脚底的山石不断跌落。他心生惶恐,立刻御剑便要逃离此地,只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惊慌失措之间,他却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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