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永兴二十年,春二月廿八。
夜色如水,月华似练,杭州城修义坊打子巷,一座与周围建筑相比,破旧不堪的小院内,卫慕白端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借着入户的月光,盯着手中那一串松散的铜钱,有些欲哭无泪。
仲春的天气,窗外吹来阵阵的夜风,还夹带着丝丝寒意,冻得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由暗骂晦气,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好不容易挨到了要提拔的时候,特么的怎么就来到这个破地方。
心里暗骂着自己的那无良房东,租个房子连个好点的热水器都舍不得装一个,彼其娘之,天天提心吊胆、担心害怕的漏电终于还是发生了。
看看自己那细嫩的手,又摸了摸自己那消失的啤酒肚,卫慕白还是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不过人家穿越不是皇帝太子也是个衙内、世子什么的,最不济也是一大户人家的赘婿,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穿越到这个倒霉鬼身上。
本来一个好好的富商之家,结果父亲海上行商被海盗连人带财一锅端了。母亲听闻之下,伤心成疾,没到一年便随先夫而去了。原本的家族生意,也在同行的竞争下,逐渐衰败。
这可怜的倒霉鬼,没了经济来源不说,为母亲看病送丧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继续,连原来那栋良宅都卖了。
卫慕白来到这里后,翻遍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所有流动资金加在一起,就剩下眼前的这一串几百枚铜钱,至于什么黄白之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而固定资产,也就只剩下自己现在住的这座小院了,不仅破旧,还是漏的,晚上月光皎洁,透过漏风,还能看到斑斑光点撒在室内的地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心中默念了一遍,卫慕白现在开始重新理解李白这首诗了,他妈的,原来是房子漏了,月光从房顶照射了进来。
至于为啥穿越到这个穷鬼身上,卫慕白也不知道,可能是大家都叫卫慕白吧。
想到这里,卫慕白不由又心中暗骂这厮,不就是家境惨了点吗,至于想不开去上吊,上吊就上吊,还要装深沉先喝一顿酒,结果上吊没上成,摔下来到时把脑子给摔坏了。
“哎,既来之,则安之吧,上哪不要干饭呢,想办法先活下去吧。”郁闷了半天,卫慕白轻轻一叹,将那一串铜钱收好,就剩下这点钱了,要是弄丢了,饭都没得干了。
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燃了一支蜡烛,卫慕白有些心疼,怕是再过几个月,连蜡烛都点不起了。
摊开一张廉价劣质的纸,卫慕白研墨提笔,开始在上面书写起来。
片刻,一行飘逸俊秀的瘦金体跃然纸上,这是卫慕白前世最引以为傲的一项特长,喜欢书法的他,从小便向村里的老人们学习书法的基础,在后来接触到道君皇帝的瘦金体后,便对其情有独钟。
虽然看不起这大“怂”道君皇帝的作为,但是其书画艺术,卫慕白还是很欣赏,所以便通过网络教学、临摹自学,坚持多年,虽然没有学的其十分神韵,却也学得了八九分形似。
“话说这祝英台成婚之日,要求必须要去梁山伯目前祭奠.....”
思来想去,貌似自己前世在学校学的那些知识,好像大部分也用不到,虽然化学课里那些造肥皂、烧玻璃的方法自己还记得,但是现在这点钱,养活自己都难,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更别说去投资开厂。
想起后世那些网络作者,卫慕白觉得还是写点小说去买比较实在。所以从第二天开始,卫慕白就已经着笔这篇故事,今天总算要完本了。
反正后世那么多好的故事不拿来利用,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至于原著版权?有本事让他们穿越过来找自己啊
至于科举,卫慕白压根没想过,虽然这原来的身体也在这杭州的万松书院里读书,但是学问确实不中。更何况自己继承的记忆也是残缺不全,可能是这厮本来就没好好学,对那些诗书礼乐印象也不深,所以对于这部分记忆是完全没有。
以自己前世那点水平,抄点诗词还行,写八股文实在为难自己了。也不知道这大兴是个什么鬼朝代,竟然也搞什么科举八股取材。
学了半辈子历史,看了半辈子史书也没听过这个大兴的朝代,难道是平行时空?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还是赶快把这本书完结了,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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