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过誉了,晚辈不读诗书,不通文墨,只不过做得几篇诗词,这杭州第一才子的名头,实在愧不敢当。”卫慕白见这沈夫人居然这么看重自己,不由有些惊讶。不过自己对这什么才子的名头实在不感兴趣,还不如当个大兴第一科学家呢,最好给自己设立一个卫慕白奖。
沈夫人见卫慕白谦逊有礼,斟满一杯酒,笑着向卫慕白举杯道:“子墨还真是谦虚,来,我敬你一杯。”
卫慕白连忙站起身来,作受宠若惊状,双手举杯道:“夫人严重了,应该是晚辈敬您才对。夫人随意,晚辈先干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夫人眼神中笑意盈盈,脸上都是满意之色,优雅地举起杯子,小抿了一口。
卫慕白又连续倒了两杯酒,分别向沈廷训和李贽敬了一杯,到第三杯时,向沈梦邱举杯示意,一脸真挚地道:“沈小姐,昨日还要多谢你给我那本小说指正了些,还帮忙做了一篇序文,不然今日刊印出版后,这脸可就丢大了,我敬沈小姐一杯,聊表谢意。”
沈梦秋原本还以为他实在嘲讽挖苦自己,心中又羞又恼,但是看到他表情真挚,眼神纯洁,不似是在作伪,不由有有些赧然,自己自诩才子,心气竟如此狭隘。
沈梦秋将杯子倒满一杯酒,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也是为我写了一副字帖吗,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卫慕白也不在意,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完,沈梦秋见状,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也不由升起两朵红云。
卫慕白不由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妞还挺要强,看样子也没什么酒量,居然跟着自己一样,一口干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慕白总算吃了个痛快,狼吞虎咽之下,三分之一的菜肴都被他一个人吃了,看得沈梦邱直皱眉头,但是父母山长都没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李贽和沈廷训总算想到了正事,在沈梦秋不可思议的眼光中,卫慕白和李贽跟着沈廷训来到了他的私人书房,关于平定倭寇之事,毕竟属于军事机要,沈廷训连女儿和老婆都不想让她们知道,也算是对她们一种保护。
对于卫慕白,经过刚刚的试探,两人已经基本信任。来到书房,卫慕白不由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一个书房的面积,就要比自己那整个小院还要打,里面书架都放了好几排,上面的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看来这沈胖子应该是时长翻阅。
沈廷训待两人进来,将门栓插好,来到一处案前,分宾主坐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李贽道:“宏甫兄,这是陛下的密旨,你先看看。”
李贽没有接过去,而是有些惊讶地道:“既然是给你的密旨,我看了怕是不妥吧?”
沈廷训苦笑道:“宏甫兄,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对陛下有怨气呢,陛下当时也是逼不得已,你又何必...”
李贽没待他说完,便伸手打断道:“陛下在潜邸之时,我便与他推心置腹,谈论时政,登基后更是委我以大任,主持变法,革新吏治,知遇之恩,从未敢望,虽然最终新法一再受阻,直至被废,我也因此而罢官回乡,但是我也理解当时陛下的处境,外有勋贵百官,内有宗师群妃,无不欲置我于死地,陛下念及旧情,让我能苟延至今,已是无上恩典,我又怎么会对陛下有怨气。只是你如今贵为一省巡抚,我如今一介布衣,此事涉及机密,乃是陛下给你的密旨,我要是看了,岂不是不合规矩。”
沈廷训闻言哈哈一笑:“我说宏甫兄,你怎么越活越迂腐了。我既然找你替我分忧这件事,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更何况陛下密旨也有言在先,还要我找你多多出谋划策呢。”
李贽闻言,惊疑地“哦”了一声,结果那卷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卫慕白听他们对话,大概算是明白了,看来这李贽变法阻力不小啊,从文到武,从后宫到朝堂,从宗师到勋贵,可谓是阻力重重,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不过变法这个事,若是成功了,那国家基本上就可以富国强兵,脱胎换骨,要是失败了,朝廷政策朝令夕改,反而让原本就日益衰弱的国家变得更加混乱,让国家加速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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