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八万人,为何不抵抗?莫非缺了姜业,仗不知怎么打?”
“陛下神威盖世,哪是八万人挡得住的?”
李牧面色不改,接着道:“姜业一去六十四日杳无音信,你却还办花灯节。”
姜山叹了口气:“唉,习俗还是不能丢啊。”
李牧微微一笑:“姜业就你一个儿子?”
姜山点头抱拳:“想娶没那本事,他长得丑。”
跟长得丑有什么关系,天底下想嫁给靠山王姜业的姑娘只怕能从三水排到京都。
李牧沉这脸:“你们还惦记着那件事?”
姜山茫然道:“哪件事啊?”
李牧翻身下马,如同一座大山压了过来,压得姜山肩膀颤抖。
李牧昂首道:“你果然不是武夫。”
姜山叹了口气:“七脉尽碎,已与武道无缘。”
“七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李牧紧紧的盯着姜山。
姜山的眸子里只有茫然:“几年前……唉,那事也不能怪我……”
李牧点点头:“的确不能怪你,你们做不了什么。”
姜山接着道:“那姑娘确是个烈女,若是我晚上不那么用力折磨,可能就不会自杀了。”
李牧神色一滞,顿时黑着脸:“不是这件事!”
姜山又开始茫然,接着神色很不好看起来:“那……您怎么会知道……的确是我偷了山河图……卖给一个江湖术士,卖了五千两白银。”
李牧嘴角抽搐,不朽至宝山河图……五千两……白银?!
姜山一副惶恐模样,双肩颤抖。
李牧盯了他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堂堂靠山王,竟得子如此,可悲。”
话音刚落,身旁出来一个太监模样的中年人,w.knsh.身后跟着两个行伍军士,押着身穿白色囚服的姜业,到了三水城门前。
四周目光如水浪席卷,齐刷刷的看过来,那不可一世的靠山王,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吗?
姜山抬起头来,身体更加颤抖,“我父王是怎么了?”
那太监冷哼一声:“靠山王意图谋反,念在协助先皇开疆列土,功过相抵,废去一身武功,除去封爵,贬为庶人。”
姜山脸色瞬间煞白:“这……这……皇上!!!”
李牧看着他,姜业也颓然抬起头来。
姜山抱了抱拳,深鞠一躬,苦涩道:“深感厚恩,但……能否留点家业,我……我受不得风寒,住不得漏风的屋子……”
李牧看了看夜郎州郡壮丽山河,豪气万丈,至此整个天下才真的归于我手,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
靠山王!
终于倒了。
“留你五十两银子,你先想好怎么活下去吧。”
姜业曾为保江山稳固,血洗过江湖,如今式微,江湖人哪有不来报仇的。
李牧虽只十九,可心思却已歹毒,此乃杀人诛心之事,靠山王已被逼入穷巷,手刃他,自有江湖人来。
姜山走到不再龙精虎猛的父亲面前,看他满头苍发,叹了口气:“老头子啊老头子,你害得我连喝花酒的钱都没了啊。”
姜业嘿嘿一笑:“真不愧是我儿子。”
二人对话落入耳中,无人不摇头。
生子切莫如姜山,白银票,飞满天,撒得天地尽皆雪。
当真是,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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