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今日打了烊,大小两个伙计都去了坛山深处,云娘在屋内休息。
翻了年,宋二开始向小不点传授功夫。宋二、云娘商量后,和小不点约好每月去坛山三次。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功夫,小不点我问你,你是想学那真功夫?还是学那假把式?”宋二对着小不点道。
“什么是真功夫?什么是假把式?”小不点问道。
“真功夫,是这人体的气机流转。心肝脾胃脏腑筋骨皆藏有其气,真功夫便是寻这气息法门,待练至深处便可铜经铁骨,刀枪不入,坐照自观,百毒不侵,气机不断而生机不绝,你宋叔也只窥得其门。”宋二道,“至于假把式嘛,好说,那就是武学招式。剑招、拳法、掌法、刀法、枪法、棍法种种此类,都是假把式。”宋二越说越快。“假把式皆有其形,以形破敌,也皆有其漏,易被人所趁,不过对付普通人,倒是绰绰有余,怎么样?学哪样?”
小不点沉思片刻道:“我想都学!”
宋二看着小不点,笑道:“你小子还挺贪心,那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做得到,我既教你真功夫,也教你假把式,若做不到,那我只教你假把式。”
“这第一是不能为恶;这第二嘛,是不能让旁人知道这功夫是我教的;这其三嘛,其三嘛……”宋二接着道,“先问你,这两点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小不点斩钉截铁道。
“其三嘛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宋二笑道,看着小不点志在必得的样子,就莫名的好笑。
“既然你通过步伐看出了门道,那我就先教你身法,我这身法无名,传自……”宋二打了个顿笑道,“我也不能说,你看好了。”说着便动了起来……
天时未暖,微风拂过,清晨的坛山透着清冷,宋二在林中空旷处踏着无名步伐,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这身法一共九式,第一式,疾风式,此式步伐轻盈,初入门,便能日行千里,练深处飞檐走壁,踏江而行,来去无踪。”宋二说着,“此式为这身法之根,需要日积月累方能有所长进。”宋二说得热闹,可这疾风式不过是一般的锻腿之法,学武入门之人皆可用此法修炼,提升腿力。
陈笑在一旁,模仿着宋二,目不转睛。
接着宋二又走了两式,分别是奔雷式和行山式,两式都各有所用,不过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儿来说,还太早,也就那第一式能有所脾益。宋二走奔雷式时,小不点只能看见残影;而宋二走行山式时,小不点却感觉地动山摇。小不点是越看越迷,不能自拔。
练起了功,便不知了光阴,是日夜深,大小二人才回到小酒肆,云娘把备好了饭菜热了热,二人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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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过后,小不点已经熟练掌握了疾风式的锻腿之法,清晨念完了书,有事没事儿就在后院练功。常来酒肆的客人都道是小不点跑得快了,叫小不点慢点别摔着。
一日,夕阳西下,酒肆里来了些客人,小不点堂前忙着,宋二又不知道去哪儿摸鱼了。
“小不点,你慢点,别摔着,喝你们这的酒,我们不着急。”一个熟客对着小不点打趣道,这熟客是个抬轿的轿夫,名叫李侃,有活时忙活,没活就爱到小酒肆来晕两口小酒,最近常来,这李侃接着道,“你跑这么快,可是比宋二卖力,这酒肆给你多少钱一月?可比那宋二多?”
“哈哈哈哈。”几个熟客都发出了笑声。
“不要钱,我是陈叔在马道上捡的,云娘把我养大,我生是酒肆人,死是酒肆鬼。”小不点认真道,也不知从哪看来的拽文。
“……”李侃本想调笑下小不点,顺带讽刺下那爱偷懒的宋姓伙计,不曾想小不点认真说起了身世,无父无母,觉着怪可怜的,一时有些尴尬,竟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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