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彦童太守到渔阳城已经几个月了,翻了年,城中的吏治似乎好了许多。
兴许是俸银安全入库,官老爷们的俸禄有了保障,也兴许是罢了那几个捕头,杀了鸡儆了猴,总之,衙门已经不再主动找老百姓的麻烦了,例钱嘛,也不再没完没了地收了。至于保境安民的事,干不干,那还得童太守说了算。
童太守还上书朝廷,增加了渔阳城的官俸,又招了百余个新的衙役,补充进了原来的官差队伍里,现今渔阳城的官差衙役,除了守城的军队,已从原来的百余人翻了三倍还多,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咧!
至于前任太守王知章,既然你说“民为邦本”,现在官民关系紧张,就被童大人派去负责缓和官府与洪帮和百姓的关系了,也是颇有成效。
渔阳城的官府衙门,是越来越像样了。
青洪二帮可就没这么好过了,依旧是打个不停,今日你来拆我的赌当,明日我就烧你的渔船,冲突不断,越发不可收拾了。可最近洪帮的脾气似乎好了许多,凡事皆让,不道是为何?
童太守不管二帮之事,只让从朝中带来的那十几个精锐天天训着这些新招的衙役。
渔阳城虽是老样子,渔阳府衙的境况却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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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肆今儿个不开张,云娘还是老样子,准备了早饭,就出门买菜去了。宋二带着陈笑去了那坛山,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疾行如风,如今陈笑已经十一岁了,即使宋二不放慢脚步,陈笑也已能勉强跟上了,不过真的是很勉强。
到了地儿,陈笑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要不下次我还是慢点儿?”宋二笑道。
“不用,就这样!”陈笑没好气的回道。
陈笑腰间撇着一把木剑,正是轿夫官差李侃送的,自从得了这木剑,陈笑可是开心的不行,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玩具,于是便剑不离身了。
“宋叔,你会剑法吗?教教我。”陈笑道。
“你宋叔可不会剑法。”宋二犯了难,随即打趣道。“怎么的?我们的陈小二还想当一名剑客?”
宋二没有胡说,他的传道之人曾对他说过:“你宋二这悟性根骨,这辈子也就能学学掌法拳法,至于什么刀枪棍棒,就别想了,那剑法和你宋二就更是对不上号。”当时听得宋二一阵沮丧,想来是自己资质不行,可事到如今也没见过谁比自己厉害。
那传道之人说宋二只和拳掌不明刀枪,不是说这些兵器法门就比拳法掌法高明,实无高下之分,只是人各有命,不同之人长短处皆是不同。传道之人从不唬人,向来认真行事,也给他打过几套高深的剑法。宋二看的云里雾里,不明真意,对比拳掌的一看就明一学就会,确实是天差地别。时隔久远,那几套剑法到了现在,当然是被宋二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我自己耍耍。”陈笑明白宋叔说的实话,知道让宋叔教这剑法没戏,也不气馁。躺在地上一会,等自己回过气来,陈笑就开始耍他那柄木剑了。
这一柄木剑,现在可是小笑儿的心头宝。
“教给你的那锻体之法可别丢下。”宋二在一旁提醒道。“我去去就回。”
“知道啦。”陈笑边耍着剑边回道,知道宋叔要去掏兔子窝了。
这锻体之法是宋二练武自悟而得,无甚名字,强身健体不在话下。据宋二说自己说,若是自己早悟此法十几年,便可将此法练至大成,到时候开天辟地也不过弹指之间。陈笑知道,宋叔爱吹牛逼的老毛病,又犯了。
夕阳悠悠下山,陈笑练完了锻体之法,又在耍着木剑,有模有样。
宋二时而回来时而又消失,这一天运气不佳,只抓了六只兔子。
大小二人见天色不早,把兔子撇在腰间,乘着最后一缕夕阳之光,打道回府!
这一晚,云娘、宋二、陈笑三人,吃上了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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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城,府衙内,童彦和王知章两人正在议事,堂下跪着一个人,刚汇报完毕。
“行了,你先下去吧。”童彦道,“小心行事。”
那人躬身退出,蒙着脸,看不见是谁。
“洪帮如何?”童太守问道。
“之前的安抚卓见成效。”王知章答道,“现今莹潮要来了,都在忙着准备,应是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说这莹潮,甚是神奇,每十年一次,若是平常年份,到了六七月份,只是河水渐涨,可到了莹潮之年的六七月份,河水不仅渐涨还会变得更为清澈,关键是那河水入海之口,更会聚集大量的海物,什么银翅鱼、金翅鱼都会聚集在入海之口,几旬不散,捉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稀奇东西,若运气好能捡到了宝,那便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了。
莹潮是渔民的狂欢,每逢莹潮之年,渔阳城里总是人人忙碌,到处都充满了喜气。
“起不了大风浪?”童彦道,“你可知道那八方琉璃盂?”
“是那琉璃阁的镇阁礼器?”王知章问道。
“正是。”
“有古书上说此物聚水,其所盛之水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去,异常奇妙。能以其盛水之多寡,来估算莹潮之强弱和莹潮时间之长短。我初时只当是笑谈。难道所言非虚?”
“是真的。”童大人的言语简单明了。
“这礼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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