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京都,春风和煦,南城门,一行商队停在城门处,正待出城门。正中的马车很是显眼,车中是那万紫楼大掌柜庞应道。
城门的军士在例行检查,知道了这商队是京都城万紫楼的,说是检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商队的领队是个老手,名叫杜先,南下这条商路,他已不知跑过多少次,这会正在和那城门尉寒暄,都是老熟人。
校尉名叫徐伍,平日里没少收杜先的好处,也没少给商队行方便。这次见到万紫楼掌柜的在商队中,想让杜先给引荐引荐,也不求啥,就想看看名动京都的万紫楼掌柜,见见真佛。
庞应道在马车中优哉游哉,怡然自得,一想到这次南下,若是不出意外,能解决两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心情可是相当的不错。
城门处吵吵闹闹,庞应道透过车窗,看见城墙处高台旁有众人围观,台上站了个夫子,正口灿莲花,甚是有趣。
夫子正是孙浩,正在讲那雨蜇旧事。
“且说那何权身为丞相,又是顾命大臣,王宫政令事无巨细,皆出其手,可幼王日长……”。
夫子说的是雨蜇王朝历史中的一位名人,何权。何权是三朝元老,是时前任雨蜇王因病而逝,留下遗命,让年幼独子继承大统,丞相何权为顾命大臣辅佐政事。何权尽忠尽职,事无巨细政令皆由其出,可待到幼王初长却起了波澜。幼王感受到了王权旁落,处处与何权作对,待到成年,又听信谗言,趁着宣何权入宫之机,将其伏杀于宫中。由此也开启了雨蜇王朝上最黑暗的一段历史,雨蜇山河乱。
“掌柜的,徐校尉来了。”杜先的话语,打断了庞应道听那夫子说书的雅兴。
庞应道走下车,见徐伍一身戎装,气势十足,不愧是青鸾城四门尉中的佼佼者。京都位于青鸾之北,走这南门的人最多,南门也最为重要。
庞应道本可以坐在马车中,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给他人以适当的尊重和善意,因为他明白,这些能让他走得更远。
“见过庞掌柜。”徐伍看到庞应道下车,两手抱拳行了一个礼,声音中气十足。
“见过徐将军。”庞应道也拱手抱拳,回道,将军自是场面话。
“行商的车马队已经检查完毕,掌柜的随时可以出城。城南近日有些流寇,待会掌柜的出城我派些人手护送。”徐伍接着说道。京都城门,天子脚下,哪里来的流寇,分明是这徐将军想和庞掌柜套套近乎。
“将军辛苦,劳烦将军护送,杜先,去取一车好酒来,赠与将军。”庞应道身为万紫楼的掌柜,消息灵通,知道南城门没什么流寇,也明白这徐伍的意思,那就意思意思。
青鸾无战事,军中兵士不当值时,也不禁酒。
“谢过庞掌柜。”徐伍闻言大喜,能得庞掌柜赠酒,可得好好吹嘘一番了。
庞应道赠了酒,一行马队悠悠出城,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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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夏至,渔阳城中虽时已不早,可仍是烈日普照,日渐西沉也没见周遭的温度降低,小酒肆到了最忙碌的季节。
酒客多,小酒肆便热闹。酒肆里三人都没闲着,很是忙碌。来喝酒的人们吵吵闹闹,道尽了渔阳城里的故事。
“听说汤福银家的大院被人买了?”
“是啊,一个从京都来的大人,起初汤家还不愿意,后来那人给了两倍的价钱,还置出了新地,汤家拗不过,也就答应了。”
“出手真阔气,那人干什么的?”
“据说是在京城开酒楼的,叫什么万紫楼,姓庞。”
“了不得。”
“是了不得,前些日子那童太守,王大人还去那府邸做客来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那大人就是庞应道,来渔阳已经小半个月了,置办府邸,请府衙的官吏做客,打点各路关系,俨然就是要在渔阳长住的架势。有人问起,庞应道只说是考察渔阳,看能否在此地再开一座酒楼,当然是普通的酒楼,旁人也是将信将疑。
众人正说着,酒肆外停了一辆马车,上面下来个人。
“打十坛酒。”那人声音洪亮,衣着不凡,“搬马车上。”
有人认出来人,是那庞府管事。
“来嘞,客官你的酒。”宋二也不马虎,将酒搬上了车。这几日宋二的心情好了许多,似乎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
管事的见酒已上车,给了一袋银子,赶着车,回了。
“庞府管事来我们这酒肆打酒?”
众人似乎才回过味来。
“那我们喝的酒岂不是和那大人一样?”
“宋二,再来一坛,我倒要尝尝这酒的滋味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再来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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