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可弈阳醉香苑一旁却有二人很不和气。
陈笑未曾学过剑法,只是想起了宋二曾经教过他的身法,他触类旁通,借沈南山之剑和身法之势卸去了那公子的剑威。
突然闪出一个少年,公子一惊,这少年竟能卸去我的剑势,看来很不简单。他定睛一看,只见这少年周身无锦,穿得都是布衣,再看他手中之剑虽非劣品,可绝不名贵,只称得上结实。
公子以认定了这少年应是谁家卖艺的小子,几个铜子也应是这小子丢的。
“小子,你敢坏我好事?”公子说道,仍是持剑对峙,“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是谁想必青楼的老鸨最是清楚,往来行人所知甚少。可若是报出他爹的名字,这弈阳城应该是无人不晓,他爹名叫冯百川,是这弈阳的都尉。
弈阳地界,除了弈阳侯和几个将军,就属他爹最有权力。
而这公子叫冯麟,是冯百川的儿子。
“你为何要杀他?”陈笑不答冯麟之问,而是反问道,同样也是持剑对峙。
“因为他坏了我的好事!”那公子答道。
陈笑心里道,狗屁好事,不过是想去青楼风流罢了。往年酒肆中各式人等他见得多了,并非不通人事。他早就看见了街头的青楼,知道这冯麟为何而来。
“那你现在也要杀我?”陈笑问道,因为他分明听清楚,这人刚才也说了,自己也坏了他的好事!
“你把剑放下,我可已饶你不死。”冯麟说得这话好听,却对陈笑怒目而视。他心里想着,一个卖艺之人,杀了你又能怎样?
“那好。”陈笑突然把剑往后面人群一抛,沈南山接住,还剑入鞘。陈笑双手空空,再无兵刃。
“这是你自找的。”冯麟当是这少年天真,看他丢了剑,自己却毫不撤势,一剑刺向陈笑。
陈笑本是少年身形,比成人轻盈,又修行日久,这冯麟武功稀松平常,哪里刺得中,被陈笑轻易闪过。
这公子如何诓骗乞丐,陈笑看在眼里,自然不会相信。他借丢剑诱使冯麟出招,闪过之后,脚下一勾,那冯麟竟摔了个狗吃屎。
“好!”“好!”“好!”
围观众人虽不敢强出头,但是天下公道自在人心,居然有人叫起了好来。
冯麟怒气更盛,可趴在地上,手中的剑丢在一旁。
“我是冯麟,我爹可是这弈阳都尉,你敢伤我?”他一边叫喊一边想爬起来。
不料他还未起身,陈笑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冯麟只觉得自己肚内翻江倒海,可他还不死心,要去拿剑,他要杀了这个狗崽子!
陈笑看了一眼冯麟,又是一脚踢在了冯麟的手肘处,竟然把冯麟的手给踢断了,不等冯麟惨叫,又对着冯麟脑门一脚,把这公子哥儿给踢晕了过去。
酒肆亲人离散之苦,已在陈笑心中埋了几月,他回想过去,只觉得自己无论怎么也无法改变结局,他只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这几个月里,郁闷、阴郁、苦涩种种负面的情绪,一直填满了陈笑的心胸,他看见乞丐时心中便想起了酒肆,想起了那份痛苦。
又见到冯麟所为,陈笑怒不可遏。冯麟给了他一个理由,发泄的理由,陈笑在发泄,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内心之苦。
“老人家,你还好吧。”陈笑知道那冯麟一时半会,转过头关心起了老人。
可老人家却丝毫不领情,人活到一把年纪了,最是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
老乞丐不是第一次见冯麟来青楼,也知道这公子是个权贵,不曾想竟是冯百川之子,他只感受到了绝望。
老乞丐觉得,若是这少年不出手,那公子冯麟打一会累了,消了气便会罢手,自己修养十天半个月又能出来乞讨,可陈笑出了手,自己和孙女恐怕凶多吉少。
江湖侠客行侠仗义本是好事,可行侠仗义一完,屁股一拍就能远走他乡,而苦主却会面对无尽地骚扰,变本加厉地报复!
老乞丐面对陈笑的善意,一声不吭,自顾自地拖着残躯,捡着地上散落的铜钱。
陈笑看了老人反应,瞬间明白了其中关隘,也不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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