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口”悬崖深渊的底部中央是一条河,宽两丈有余,河水颇深、水流湍急。
河边西侧的白石坡上,蹲坐一人,她右手执捣衣杵,左手有节奏的翻动着衣服,不时的沥水,而后又反复的拍打着衣服,双手协调,动作娴熟且卖力,她身穿一件墨绿色短衫,浅灰色的长裤,头绾随云髻,粉色纱巾梳头,不时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一张稚嫩的细腻面庞,唇红齿白,看年纪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虽然年纪轻轻,穿着朴素无华,但是已然掩盖不住她的美,她身材婀娜,柳腰曼妙,亭亭玉立,眉宇间透着少女特有的青春萌动气息,使得他更显美丽动人。
她正投入的洗涮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呼”的一声,紧跟着“扑通”一声巨响,就在少女左前方的河中央砸开了水,有一架车厢和人车马坠入河中,猛烈的水花溅了女子一身水,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撒手扔了手中的捣衣杵,瘫坐在地,待反应过来便惊诧的往上游的石壁内侧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女孩边跑边喊道:“师傅,师.....师傅..不好啦......”
距离此处数十步开外的石壁后面一处开阔的石壁处有一处人家,院子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你这孩子,天天吵吵嚷嚷的,这一惊一乍的是怎么啦?”
女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抓住一个白发老头的手臂,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只见这个白发老头,身高八尺挂零,身穿一身灰布长袍,瘦骨嶙峋,满面褶皱,看模样近百岁的高龄,头发胡子都已苍白,但眉宇间,却隐约着睿智而发亮的目光,老人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有仙风道骨之气派。白发老头赶忙伸手拍着女孩的后背,慈祥的看着女孩,急道:“芋儿啊,别急,慢慢说。”
女孩缓过了这口气来,急道:“有,有一架大马车,掉,掉到河里来了!”
老人闻听此言,沉道:“唉,想必又有人遭遇了不测,可是你不用急成这个样子,想想这些年,掉下来的人还少嘛,江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哪件不是血淋淋的呀。”
芋儿道:“师傅,这次不一样,从前的都是从上游掉下来的,这一次是从下游那边掉下来的。”
白发老头闻听此言,忧虑的表情突然眉头紧锁,道:“哦?这倒是蹊跷,走,快带老朽过去看看。”
于是一老一少二人匆匆赶到河边,女孩指着河中央,道:“从上面掉下来的马车就沉到了这里。”
白发老头道:“此处河流湍急,咱们沿河而下寻找,倘若不出老夫所料,定会冲到浅滩。”
于是二人顺着河西边崎岖的山路往下游走去,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转过弯后,水面变得更宽、更浅,水流逐渐变得迟缓,往前便是一处浅滩,果然看到了摔烂的车架的残骸碎片,一匹躺着的高头骏马,在碎片的底下有两个人,靠岸边侧面朝下躺着出家的和尚,距离河岸稍远是一个趴在石头上的年轻白胖子,现场惨状来看,只怕是已经车毁人亡。
芋儿吓得一下钻到白发老头的怀里,白衣老头抚摸着芋儿的头,边安慰边说道:“江湖凶险,人心难测,谁又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不想这出家之人竟也遭此劫难,既然遇到了,就埋葬了他们,即便没有棺椁厚葬,但也是入土为安了。”
白发老头走过去盯着竺法兰大师观看,登时眉头紧皱,再查看腹部伤口和左右手指甲,先是一惊后又叹息,道:“如果老朽没有看错,这定然是中了‘寒霜透骨’的剧毒,想不到唐门竟对这佛门僧人下此毒手,这肚子上的致命伤正是寒毒仙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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